“来啊来啊!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真当本尊怕你不成?”封泽明嘴上叫嚣,魂体却依旧抱着酒坛不肯撒手,哪还有一点宗主之姿?
“你给我坐下闭嘴!成天打打杀杀的,能耐给谁看?”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百里离终于现身——原来她并非隐匿了身形,而是身体太小,小到连肉眼都看不见的程度,彼时才慢慢恢复过来。
秦风蓦然一愣,旋即眼角抽动——难不成今日他就要在这里将百里朽、百里离、封泽明三个并歼于此?这种事,叫他如何做得到?
“姑妈,您赶紧随我一同回去吧。”百里朽尽管桀骜,可在百里离面前,不说千依百顺,至少也不敢造次,“此番我与秦风是特地来齐国寻您的!您不知道,这一路有多么凶险,甚至还有一只山峦般高大的海兽,秦风都差点被它给吃了哩!我就更不用说了……”
秦风面不改色,只是淡定地挖了挖耳朵,其实内心早就对百里朽这不知是在卖惨还是撒娇的话语鄙夷了好几百遍!真真是嗤之以鼻!
“海兽?山那么大?”百里离一手叉腰,另一只手直指封泽明,暴怒着骂道,“封泽明!你不是说会保证我侄儿安全的吗?现在他不仅身染兽血,还碰上了‘山槌’,你怎么封的海?信不信老娘不干了!”
封泽明抱着酒坛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在装睡,还是在假寐……
“姑妈,我没什么问题,这都小事儿。”百里朽不想让百里离担心,故作轻松地说到,可神色又立马变得无比紧张,“姑妈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那酒鬼摊上事儿了,要你给他善后?我这就活劈了他!”
“你给我坐下!”彼时的百里离身体就跟半截筷子差不多大,站在百里朽手心活脱脱就一灵宠,可饶是如此,百里离仍旧狠狠一跺脚,摆出怒火中烧的模样,吓得百里朽动也不敢动,“你将他劈了,你姑妈我还怎么继承这海晏河清宗的宗主之位?你有脑子没有?”
“啊?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姑妈你早说啊!”百里朽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就像百里离那几脚将他掌心踩痛了一样。
秦风只觉着头有点晕,心中不由得腹诽——“那是重点吗?”
许是秦风的腹诽起了作用,百里朽两眼眨巴眨巴,也是随即发现了突兀之处:“宗主?姑妈?你?这太突然了!什么时候决定的?”
“真的是太突然了呢。”秦风心中继续腹诽,毕竟事到如今也没他插手的余地,“还有我说你能镇静点儿吗?听你那语调,倒像是多年不见的亲戚突然决定跟谁成亲你却很惊讶似的。问那么碎你是想作甚?包红包还是抢亲啊?我可告诉你,这两件事儿打死你我都不干!”
秦风的腹诽百里离自然是听不到的,只有百里朽若有所感地望了秦风一眼,见其竟不打算干涉,立马便投去了“等会儿连你一起砍”的凶恶眼神——然而秦风早已闭上双眼,全当对此毫无察觉。
“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凶了,再不是以前我在树下捡到的狗崽子了。”百里离伸出娇小的手掌,在百里朽脸上又拉又扯,“待我成为海晏河清宗的宗主,以后谁还敢欺负你?即使卫国并不是我百里家一家独大,但坐拥齐国的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怎么样,开心吗?”
原来百里离是为了百里朽的未来,尽自己所能,在齐国为他拼打基业——这该是如何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到这一步?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潸然泪下……个屁啊!
这感情是不是好的有点太过头了?而且看封泽明的境遇就知道,身为海晏河清宗的宗主,一生都要守在定海通天柱的柱内世界,哪儿都不能去!这与囚室又有何异?
这真的是在为百里朽好?还是百里离故意寻这么一个借口,找这么一个地方,好名正言顺地与百里朽保持距离?百里朽怎会答应?
“既然你意已决,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