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概念呢?以钟囚的体型,邹二刚刚那一下,不啻于将一座小山给踢飞离地!同时由于这一记重击,钟囚真正的底牌开始显现——周围模模糊糊的暗影散去,露出了一个与点将台一般高耸的巨人武将!尽管武将只有轮廓虚影,但其胸口的铠甲已然支离破碎。
钟囚捂住胸口,伏在地上冷汗直流,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刚才要不是胸口有一面护心镜挡着,他恐怕已经命丧当场,绝无生还可能!
“钟囚你......”一击得手,邹二并未乘胜追击,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番光景,不禁由衷感慨,“原来是巨猿一族的啊!”
“是巨灵神啊!巨灵神!你到底是怎么联想到猴子那方面去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钟囚不顾体内激荡的灵力真元,梗着脖子怒斥邹二,“再生能力这么强,甚至可以当场自愈,你才是妖怪变的吧!是蝾螈还是壁虎?难不成是蚯蚓?”
“咦?这么会猜吗?一般这种情况,难道不该推测我是以‘治疗之意’入巅峰的么?”邹二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扬的神色,“看在你是我师弟的份上,破例给你一次再猜的机会好了!”
“并不想有这样的机会。不猜。”钟囚想也没想,断然拒绝。
邹二还不死心,一脸循循善诱:“猜嘛,很好猜的!你想我这么厉害,其本体又岂是那些小虫小怪可以比的?要是猜中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猜到你的巅峰之意的哦。想不想知道?”
听到这里,钟囚不禁沉吟起来——说不想知道,那是骗人的。毕竟自己的巅峰之意连师尊都未曾告诉,这邹二又是从什么细枝末节推断出来的呢?若是不了解清楚,以后的战斗肯定还会吃亏。
“行行行,猜猜猜!”念及此处,钟囚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邹二的脸,并上下打量,就跟一百多年来从不认识似的,“这常人难以企及的恢复力,还有那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莫非是,九婴?”
若真是传说中的远古妖兽九婴,那别说他钟囚,就算是整个巨灵神一族,都不过是他嘴边的一块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再看邹二,在听闻钟囚的一番猜测后,神色中的心满意足溢于言表,然后为钟囚揭晓答案:“是‘海星’哦!”
“......”
“?”
“海星?”
“海星。”
“那个‘海星’?”
“那个‘海星’。”
“是那个海星没错吧......”
“是那个海星没错哟~”
“那还不如蝾螈、壁虎、蚯蚓好吗!这能猜中才真是有鬼了!你个瘪犊子玩儿我呢?”自觉被耍的钟囚恼羞成怒,双手抱拳紧握,以灵识联动背后的巨灵武将,一柄圆环大刀蓦然显现!刀身通体赤红,热浪翻滚,仿佛包裹着火山喷涌而出的岩浆!
与钟囚的巨灵武将相比,邹二的身影就要小太多了,简直跟一只蚂蚁差不多大,不过这也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不管大刀如何挥舞,岩浆如何蔓延,邹二就像只活蹦乱跳,同时又极其烦人的跳蚤似的,每次都堪堪避过攻势而不受任何损伤。
于是几次三番之后,钟囚的心态完全炸了。
“你的‘妄真之意’的确防不胜防,是一门出其不意、虚实结合的战法。要不是你以灵识修为化作的箭矢在我体内停留太久,我也无法逆向反溯,分析出你的巅峰之意。”
言及此处,邹二跃上天空,自身的巅峰之意再涨,并融入身体的四肢百骸,将肉身积聚的真元调整至最佳状态。
强势向前,以身法拉近距离,一个垫步侧踢,携带着极为彻底的破坏力与穿透力,踢在圆环大刀的刀身之上!
刹那间,刀碎,人飞——钟囚与他的巨灵武将一起,被邹二一脚踢出场馆之外!过了许久,才从远方传来巨物落地的声音。
胜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