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道屏障,是为我准备的啊!呵呵......我就说嘛,放眼天下,还有谁能令你秦风如此顾忌?不过你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对付我这种虾兵蟹将,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神中古井无波,不含任何情绪:“我并没有咬定这咒术一定就是你父亲下的,此事尽管匪夷所思,但......你我是朋友,我不想瞒你。”
“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卫法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整个人状若癫狂,不断尝试着催动修为破坏障壁,可他先前已经封住了自己的好几处经脉大穴,此时战斗力大打折扣,别说秦风设置的屏障,就算是小白稍微认真点,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秦风瞄了一眼卫度和南山菊,同时再次探察了一圈周围的动静,确认无异状后,抬手一挥,两道深灰色的气体凭空产生,于屏障内外形成了一片隔绝视线的烟雾。
“对不起。”“嗯。”
“你是认真的么?”“嗯。”
“可会错探?”“会。如果你希望听到这种回答的话。”
“对不起......”“嗯。”
沉默。良久的沉默。百年的时间弹指一挥,亦或是两三息的时间其实就有这么长,只是平素感觉不到罢了。
“什么样的咒术?知不知道咒名?”许久之后,卫法终于回过神来,开始正视现实,只是其嘴角溢出的殷红鲜血,无声地证明着他刚刚走过了一遭怎样割肉刮骨的艰难心路。
“咒名尚不清楚,可这咒术的运作原理,嗯——简单来说,就是将卫度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与其他的个体联系在一起,我们暂且称这个个体为‘甲’,称卫度为‘丙’。”
秦风走上前来,拍了拍卫法的肩膀,同时伸出手,闪电般地在其身上连点数下——卫法身上的禁制,又增强了。
“在此咒的作用下,甲强,则会吸收丙的生机、潜力;丙强,则会吸收甲的灵力、修为。因为这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所以十分隐蔽,设计也相当巧妙,你没有发现也实属正常,若是没有那坛不忘虞相助,将酒力传递给甲,恐怕连我也无法追根溯源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我这么解释,你懂了吗?”
秦风彼时与卫法背对而立,刻意不去看卫法的神情,因为那样做,会很残忍。残忍到即使将真相说出口,都会感觉有刀子在剜他的心,更不用说一直作为卫度“非常喜欢的大哥”而存在的卫法了。这也是秦风一开始为何会流露出怜悯的原因之一。
“甲,丙......那‘乙’是谁?”卫法冷漠地问到。
“卫君。”秦风冷淡地回答。
“卫君吗......所以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我们三兄弟生下来,就是为了被人设计这一场互相残杀,互相磨刀的暗局?”卫法的脑子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上述这番话有着非常之多的漏洞,不过好在有秦风在他身后,可以以一种讲故事的口吻为他还原整个故事,只不过,是恐怖故事。
“事情的起因应该是这样的:某一日,一位家主有了一名子嗣——甲;不久后,又有了另一名子嗣——乙。家主不知于何时在甲乙身上下了一道咒术,要他们根据自身的发展情况,以对方为养料,来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具体原因不明,也许是为了家族,也许是为了自己,也许单纯就是图个乐子。”
“甲乙对咒术的事毫不知情,却在修行的过程中不断拉开差距。某天,大概是家主突然良心发现,亦或是甲的母亲苦苦哀求,家主终于认识到甲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这样下去,只有死于非命一条道可走,因为甲已经被乙吸收吞噬到即使身怀元丹初期修为,也是谁也打不过。于是又有了丙,丙自然也被下了咒术。”
“丙的降生缓解了甲的困境,但在两位兄长的吸收下,别说修炼,连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都是奢望。丙的母亲又去哀求,家主忽然意识到,这样下去是没完没了的,于是他暗中安排,使对丙的任何治疗都无功而返,并决定不会再有丁戊己庚辛壬癸的诞生。这与其说是咒术,倒不如说是在养蛊。若真是如此,这位家主还算有些良知,最起码还知道悬崖勒马,没有一错再错。只是可怜了丙,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献祭了。”
秦风说完,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你这故事讲的烂透了!一点都没有趣味性,我是不会捧钱场的。”卫法还在强撑,可待到后面,终究是不敌心中翻江倒海般的苦楚,一屁股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