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两名护卫如蒙大赦,不约而同埋首告退,刹那间消失在云汉霄的视野中,看样子是忘了林竹的命令其实是让他们一人守卫,另一人隐藏。
“好像......有点儿过了。没想到那林竹在他们心中的威望居然这么高。”云汉霄微阖双眼,将目中的情绪尽数掩盖,“我这军威,居然要靠反复践踏那根木头积累起来,当真是有点可笑。哎!罢了罢了,就当看在梦蝶的份上给心娥那丫头片子打次短工。虞山这地界,终究是待不长的。”
没有错,云汉霄之所以一路以来一直找林竹的麻烦,很大部分缘由就是因为他深知自己在诛雀营并没有什么军威,这对于一名统帅来说,是极其悲哀且危险的。
一旦与敌交战,部队做不到令行禁止,那下场便无外乎两个——轻则溃逃败走,重则全军覆没!所以云汉霄想的非常清楚,他就是要靠不断打击,甚至辱没林竹,来迅速提高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就目前看来,似乎是效果好过头了。
当然,这种杀鸡取卵、剜肉补疮的做法是有弊端的,一旦林竹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对他起了取而代之之心,那他云汉霄,立马就会成为整个诛雀营群起而攻之的对象!待到那时,即使是他云汉霄,也难以与整个诛雀营的军士对抗。
“虽然梦蝶一再叮嘱我不可伤害虞山妖修,但若真出现了那种局面,说不得我只有擒贼先擒王,先行斩杀林竹。这样一来,差不多也能统御诛雀营。”
正在埋头苦思的林竹哪能料到,自己在云汉霄的计划中已经死过一次了,且还要背上率军哗变的黑锅,不可谓不心狠手辣。只是令云汉霄意想不到的是,林竹的心理素质竟然如此之好!不仅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对他的态度还算十分恭敬,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下手的理由。
云汉霄回头望了一眼林竹,若有所思:“这家伙,该不会就是那种体质吧?越是辱骂,便越是兴奋,越能开窍的那种?该不会已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兴趣爱好吧?”
念及此处,云汉霄赶紧收回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来即便是他,也有顶不住的东西。
“算了算了,还是先给这传令官治一治伤吧。这小姑娘可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云汉霄伸出手,准备褪下其半边衣裳,可手抬到半空中,却猛地顿住了,脸上流露出顾忌之色,小声嘀咕道:“不过是废了半边胳膊,死不了就成。”
一念及此,云汉霄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从其中拿出一粒清香四溢的丹药,粗暴地塞进了传令官的口中。
本来云汉霄还想观察观察这传令官有何反应,可就在这时,他的心神之上忽然传来了林竹大喜过望的欢呼之声!仅一瞬间,什么念头都被他吵得烟消云散!
“云......营主!属下想到击破朱雀台的好主意了!”林竹完全没有注意到云汉霄灵台识海内翻起的滔天巨浪,自顾自地便说了起来,“营主!我们兵分两路,如先前所说,属下率一部分部队行封印镇压之事,营主率另一部分在一旁掩护接应!百里阡陌不可能束手待毙,必定会出兵干扰!营主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云汉霄目光闪动不止,不为其他,这短短时间内,林竹的成长速度之快,竟能将破敌之策与他规划地大同小异!实在难得!
“莫非这家伙真是那种体质?”抛下传令官不管,云汉霄一本正经地看向林竹,“得意忘形!既如此,我给你个机会你来猜猜,本座救这传令官一命,到底意欲何为?”
林竹望了一眼被随便捆在树上的传令官,略一沉吟,随即自信言到:“营主此举,有两个作用:第一,待这传令官醒后,其必定会逃离这个地方。因为她受到了营主的‘热情照顾’,故也会招致我诛雀营中那些卫修内应的特别关注。她是饵;第二,进攻朱雀台时,附近山域必定会被百里阡陌纳入感知之中,但她却‘脱离部队’,径直向战圈外离去。这就是一个变数,一根埋在百里阡陌心中的刺!但对我们来说却并没有什么祸患。营主,属下说的可有纰漏?”
“呵。跟了我这么久,还算有些长进!”云汉霄不得不高看林竹数眼,“心......虞主手下,也不尽是庸才。”
言及此处,云汉霄稍微一顿,再在脑海中将计划琢磨了一遍,言到:“这样,本座来封印朱雀台,你来迎战百里阡陌。你别急着问为什么,本座直接告诉你便是——我之前与百里阡陌交过手,我跟他斗了个旗鼓相当,你修为不如我,他对你的防备当不会那么高!这是你的机会。”
“属下,领命。”林竹目光笃定,瞬间明白了云汉霄的意思。
一阵妖风吹过,山域内的草木晃动不止,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势!这朱雀台的战斗,终于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