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吴在替唐江生处理好伤口后,一脸不爽地回到了自己的蒲团上。那表情,就跟唐江生欠了他两辈子的酒没还似的。
而雨歇则是欢快地跑到唐江生左边,想再替唐江生看看左手。唐江生婉言相拒,表示继续商讨作战计划要紧。
雨歇欣然接受,然后将放在唐江生身后的蒲团抱过来,紧紧贴在唐江生旁边,随即安安分分地坐在唐江生身旁。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雨歇对唐江生的亲近之意简直溢于言表!
“我说,朋友!你旁边那货不是中意海辰吗?你就算是海辰的先生,这么横刀夺爱也不太妥当吧?”忻吴看不下去了,传音狠呛唐江生。
“滚滚滚!神特么横刀夺爱!你见过海辰喜欢这家伙的样子?”唐江生瞬间回击,根本不给忻吴占领道德制高点的机会。
“可你收下了她的本命之物......你喜欢她?”忻吴直来直去,说出的话能让唐江生狂汗。
“我能怎么办?像某人一样见死不救?千钧一发之际还惦念着派别之争?”唐江生毫不示弱,看向忻吴的眼神既饱含坚定,又显现着露骨的嘲讽,“我敢打赌,若是青归在你面前挥刀自裁,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先你一步挡下那致命的一刀。如果有,那说明你已经死了。”
“我!......”忻吴被唐江生一针见血的传音给呛的说不出话。没办法,那就是最真实的忻吴,几乎没有差池,“对,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大义,我宽己律人,我就是害群之马,对此我表示很遗憾......”
忻吴一脸苦闷,仿佛被唐江生的话语戳到了痛处。
“我哪有说你没有大义,说你宽己律人,说你是害群之马?”唐江生感觉忻吴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但又确实看不出来到底何处出了问题。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唐江生哪能想到杀神一般的忻吴,居然会吃雨歇的干醋。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跟他道谢?他都唤我‘江生’了,还会在乎这个?”摸不着头脑的唐江生只好根据就近发生的情况来进行猜测,可想来想去也就着这事儿还比较靠谱,无奈之下唐江生只好满怀感激地传音到:“听着,朋友!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帮我治疗包扎!要没有你,我这只手顾忌就废了!我真的无法没有你!”
听闻唐江生这话,忻吴猛的从忧郁中苏醒过来,看向唐江生的眼神充满鄙夷嫌恶:“你嗑药啦?”
唐江生骤然闭嘴,微眯双眼,呼吸沉重,直想揍他!
“噗~”一旁的雨歇瞧的唐江生和忻吴的神色,眼睛轱辘一转,刹那间便猜到他俩正在嘀咕什么。只不过看目前的状况,这架怕是没吵到一处去。
于是雨歇忍不住掩口而笑,模样美艳不可方物,引来一人一妖不知就里的注视。
眼见唐江生和忻吴皆朝自己看来,雨歇强忍笑意,言到:“不是......不是说要商讨作战计划吗?你俩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在玩......在玩什么游戏?”
看得出来,雨歇憋笑憋的很是辛苦。
忻吴摇头感叹:“真的能装。要换成七十天的雨歇,最后一句肯定是‘在干哈啊’之类的。可惜现在已经变成唐雨氏了。”
在听得忻吴的前半句时,雨歇的眼中跳动着危险的幽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在忻吴说完后半句话后,雨歇瞬间笑得花枝乱颤,俨然不打算跟忻吴一般见识了。
旁边的唐江生可没他俩那么放松,一张脸都快黑成灶底了:“皮,继续皮,今儿个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乐呵。”
一语言毕,唐江生不再说话,一个人径自从蒲团上站起来,转身就朝虞主洞府的方向走去。
“别!别!江生,不闹了!咱不闹了还不成嘛?你千万别乱来。”忻吴赶紧从后面抓住唐江生的肩膀,“你不是有两个作战计划吗?这才说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唐江生扭头瞥过去,一脸嫌弃:“真不闹了?”
“真不闹了!”忻吴拍着胸膛保证,表情严肃地仿佛生铁铸就似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呢?”唐江生又看向正坐于蒲团上,姿态端庄贤淑的雨歇,不禁暗道,“这是换心了吗?”
“但随君意。可好?”雨歇偏头望向唐江生,一缕青丝从肩头滑落,眼里似春雪遇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