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轻侯,这家伙还有的救么?”无天不语来到权轻侯身边,开始专心致志地给权轻侯护法,“七十天轩鸿已经废了,要是余欢也倒下的话......虞山七十天,怕是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元气了。”
只见权轻侯额头上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巅峰之意顺着掌心,向着巨蛇的五脏六腑长驱直入!
“如果只是因为战斗而产生的新伤旧患,那还没什么问题,但现在......”言语之间,权轻侯加大了巅峰之意的输出力度,“‘过山风’乃是虞山数一数二的禁药,多年前虞主已经明令禁止炼制。我是真没想到,余欢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丹药!”
无天不语看了看权轻侯急的焦头烂额的样子,又看了看空中卫山河和忻吴相互施法对峙的战局,忍不住言到:“我记得‘过山风’的丹药特性是将吞服者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在最短的时间,爆发出生命中最绚烂的华彩。虽然这么说多少有点对不住余欢,不过也多亏了他的舍身取义,卫山河的修为才能被压制封印这么多。如若不然,或许你、我、忻吴三人联手,都无法逃脱被他碾压击杀的命运。”
权轻侯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心理会无天不语,在他的感知中,过山风的毒素已经将七十天余欢的五脏六腑完全侵蚀。以他的“净化”之意,只能使过山风的毒素和七十天余欢体内的生机勉强保持平衡。只要余欢生机尚存,妖修体内就能自动生成保护心脉紫府免遭破坏的抗体。
没错,只要七十天余欢还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可若想短时间内祛除毒素,就必须寻找一名修为更加高深的修士,以其修为为媒介,将权轻侯的巅峰之意以更为强劲的功率进行发挥。如此,便可毕其功于一役。
“虞主、圣女、三代、林竹、云汉霄......你们究竟在哪儿?在干什么!”权轻侯心中的焦躁和不安与时剧增,一路以来,他在丛林里,在路边,在碎石堆中,已经发现了无数昔日同胞的身影。他权轻侯作为虞山外交使团团长兼虞山暗卫掌卫,竟然没有提前预料到这么阴狠歹毒的攻山计划,实在是难辞其咎!
“哈——哈——”就在这时,原本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巨蛇,忽然张开了蛇瞳,似乎是恢复了一点神智,“侯......侯爷吗?”
“对!是我!余欢!你感觉如何?你要坚持住啊!我已经给林竹和圣女发去了千里传音,他们回复说马上就到。你再坚持一下,再忍忍,千万要活下去啊!”
权轻侯的语调中已经不知不觉带上了哭腔,对他而言,虞山的每一位妖修都是他的家人,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虽然有时候他过于严厉,甚至出于对虞山律法的维护和遵从,他不得不依律处决一部分妖修。但每一次这么做后,他的内心都在滴血。
就像上一次百里阡陌率队问山,他为了稳定军心,彰显虞山山威,不得不将临阵脱逃的暗卫就地格杀。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权轻侯就会在虞山后山的墓园里默默垂泪。这一切,没人知道。除了......
“哈哈哈——侯爷,你还真是不会说谎呢~”巨蛇的口中似乎传来了声声轻笑。整个虞山,除了虞主和权轻侯自己,最了解他的,恐怕就是七十天余欢了,“侯爷,你这说谎的本事,和三百年前相比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哪怕笑一个也好啊~”
两百年前,长生宗“灾厄三星”的两位——贪狼星杨平和破军星权轻侯上了虞山。七煞星百里阡陌则是留在了长生宗,随时准备接应两位师弟。
贪狼星杨平的引灯人即是现在的无天不语,而破军星权轻侯的引灯人,则是现在的巨蛇,七十天余欢。
其实甫一入虞山,权轻侯心中时时刻刻装着任务计划,每日小心翼翼地收集情报,和左右的妖修都相处地很好。杨平就不一样了,不仅晚了三日报道,报道后还什么都不做,整日围着个小女孩儿模样的妖修打转,什么任务、什么计划、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为此,权轻侯还专门找杨平谈过一次,可谁知杨平根本听不进去,只是说了这样一番话:“师兄,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贪狼星杨平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心娥......只有心娥!是我唯一且一定要保护的女人。师兄,道不同,不相为谋。”
自那以后,杨平与权轻侯的联系便断了。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师弟,不明白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情谊为何说断就断。同一时间,师兄百里阡陌与自己的联系不知为何也中断了。
很长一段时间,权轻侯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什么,可以相信什么,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在这虞山,迷茫彷徨。唯一支撑他每日行动的动力,便是刻入他骨子里的本能——完成师门交给他的任务。
“喂!你!干嘛整天一副全虞山都欠你一百坛美酒没还你的模样?找打吗?”那时的权轻侯状态非常的差,差到没有任何妖修愿意接近他,差到甚至有传言说靠近他就会被厄运缠身。
而那时,唯一还愿意和他搭话的,便是他的引灯人——一个名叫“余欢”的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