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混血后代还要加大曝光力度,花点力气把他们找出来,打着关注弱势群体的旗号,实在不行就给点钱。我不在乎你们反对民主党,反正结果就是一样的。”
在和艾伯特的见面当中,谢菲尔德觉得目前的力度还不够,这种关注混血后代的报道有用么?有用,会让更多的公民支持民主党。
世纪初的合众国环境,这么报道只会引起逆反心理。就像是一个外国人去印度贫民窑一样,谁都不愿意大多数人不能接受的东西,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之下。哪个国家又没有黑暗面呢,一百年后日本人甚至都进入外国人进入废弃的日本城市,因为这有损于日本国家的形象。
在黑人登上政治舞台之前,哪怕就算是在已经蜕变成白左的深蓝州,一旦出现一个候选人是黑人,民意调查每次领先,真到了选举的时候就是一轮游,都是说的好听。
百年后都这样,世纪初的合众国会引起什么反应还用说,曝光之后不但无助于改变这些边缘人的社会处境,只会让他们的处境变得更糟。因为被大多数人刻意回避的事情,已经暴露在阳光之下了。
“其实这些混血后代,挺可怜的。”伊迪丝洛克菲勒等到艾伯特离开之后,有些同情这些边缘人士的处境。
“这没有办法,我们南方盛行一滴血原则,不管黑人血统占多少都算是黑人。”谢菲尔德也很无奈,这是南方各州的国情。要说有办法么,其实是有的,三代之后黑人的特征除了头发基本上就都看不出来了。后世的篮球运动当中有很多这种例子。
这个问题谢菲尔德也采取了回避态度,他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同样不想多谈。谢菲尔德家族的第一桶金就是在非洲弄出来的。很大一批人都是自己家的原因,才到达了合众国。这么一想确实在道德上站不住脚。
站不住脚就不站了,每当这个时候,谢菲尔德都会翻开历史书,从书本上吸取对自己有利的论点,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忠臣不侍二主和良禽择木而栖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名言,他们还都被广大的读书人认可,一点都没觉得难为情。
好像也没人觉得这两句话哪里不对,都是根据选择采用哪句自我安慰。也没人采用其中一个就把另外一个打成异端,这种不要脸的劲正是谢菲尔德觉得应该学习的地方。
合众国的局势之所以演变到了这种地步,还是因为没有把坏事做绝,其实如果联邦政府在干掉联盟国之后,采取强制同化的手段,到现在都四十年了,两代人过去,黑人族群肯定消化的差不多了。
可大多数人还是无法接受和黑人通婚,那就一直把黑人族群放在哪,时间越长问题越大。问题就在那,不能怪谢菲尔德第一个做出来吹哨人,他都是为了这个国家长远的发展考虑,没人比奴隶主更爱国。
就像是伊迪丝洛克菲勒所说,这些混血后代很可怜,可现在已经不是可怜他们的时候了。为了国家的发展总是要有人付出代价的,谢菲尔德已经决定了,就由黑人来付出这个代价,换取国家的稳定。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道德感本身就建立在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基础上,当有一天吃饭都成了问题,要道德有什么用呢?为何一旦出现一点风吹草动,合众国公民都怕暴乱发生?还不是因为这个人类灯塔的内部,真的矛盾非常尖锐么。
虽然外面已经风起云涌,奴隶主却老老实实的呆在伊迪丝洛克菲勒的别墅当中一动不动,也许真应了那句话:“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就越是胆小。”尽管伊迪丝洛克菲勒的别墅是整个芝加哥安全力量最强大的社区,因为富人众多的关系有警察局随时巡逻,进出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审查,但是到这里,谢菲尔德还是带着大队的保镖随从。
初步的计划是,在选举结果出现之后,带着伊迪丝洛克菲勒和孩子回到南方。等待的时间颇为煎熬,他甚至都想要现在就开始投票,有一个结果他好赶紧走。
随着距离大选的日子越来越近,地域矛盾和种族矛盾终于以毫不掩饰的面目暴露在众人面前,本次选举甚至出现了一种名为国际影响力的东西,连欧洲国家都注意到了合众国内部彼此之间的尖锐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