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四处都是荒山还有发臭的河流,偶尔会有一些磷火在山间和水面飘荡着。或许是磷火,也可能是别的一些什么东西。总之现在我不太确定那些发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落在地面上,脚踩着有些松软的黑土,放眼侦测着四周的环境。既然在这里发现了葫芦的标记,那么老桥他们或许此时还在这个地方。我决定四下找找看,看看还有没有第二个葫芦标记。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贴在地面快速朝我接近。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刺出了一剑,剑锋抹过了一团烂肉似的东西。下一刻就听它啪地一声炸开,在地上留下了一滩墨绿色的汁液。我扭头看去,就见剑上挑着一张皮囊,皮囊里的血肉已经顺着剑锋剖开的地方泄了一地。
我将剑上挑着的那张皮囊甩到一边。注目看去,勉强能够分辨出这是一张浑身不带半点毛发的人皮。干瘪掉的人皮面目显得愈发的狰狞,口眼鼻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几个空洞。原本应该生长在这里的器官,已经是不知去向。四周那种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密集,不得已我只有跃起几十米,从高出朝着四周看去。一眼看去,我就看见漫山遍野都是这种匍匐在地上,依靠四肢爬行着的东西。姑且叫他们爬行者吧,总之这些东西不能被称之为人。
它们所过之处,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痕。并且还有还有身上的分泌物残留在地上。而那些分泌物,则是很快的被地面所吸收。然后地面上又散发出一点点绿色的冷芒。看起来,就跟咱们在坟地里看到的磷火差不多。如果每一个爬行者都代表一点磷火的话,那么这漫山遍野的磷火,岂不是证明这周围有数不胜数的爬行者?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眉头微皱,双掌接连对着四周横扫过去。强劲的掌风贴着地面刮过,地面上那些爬行者当时被我清剿了个干净。地面上都覆盖着绿色的粘液,让人无从下脚。我接着一拂袖,将那粘液也都刮了个无影无踪。以我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范围里,当时就让人感觉舒服了许多。起码没有那些爬行者和那股子难闻的腥臭来恶心人。
一块岩石上,隐约有一个葫芦的图标,我急忙赶了过去。看看那葫芦,我觉得这应该是老桥他们留下的标记。要不是将那粘液全都刮走,恐怕这个标记就被它们给覆盖住了。我觉得这应该算是无心插柳,同时也让我觉得有时候事情再多做哪怕一点点,结果或许就会不一样。如果我不是出手铲除了那些粘液,或许就会错过这个葫芦标记。葫芦口歪歪斜斜的朝西边指着。我看完标记,腾身而起十余丈,对着正西方就加速遁去。越朝西方走,四周就显得越是荒凉。时不时的,还会看到一些长得怪异的蛮兽出没。一些黑色的猩猩慵懒的躺在那里捉着身上的虱子,赤红的双眼警惕的朝四周观望。一个爬行者闯入了猩猩们的地盘,当时让它们群起攻之,然后分而食之。
一群猩猩吃完了爬行者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然后它们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猩猩们显得有些暴躁,因为我跟它们实在相距太远。我在半空,它们则是在地上。一阵鼓噪过后,猩猩们开始搭起了猩梯,它们试图用这种办法来接近我。一只接着一只的星星叠在一起,然后它们让最灵活的猩猩爬到最高处,纵身跃起朝我抓挠过来。它们的掌心绯红,浑身上下除了掌心和牙口之外,通体漆黑,让我无端生出一股子厌恶感来。猩猩们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身在半空毫无借力落脚之处,它们也完全不考虑后果。这些猩猩现在只有一门子心思,那就是把我从空中拽到地上,然后成为它们的食物。
心头厌恶,下手自然就不会留情。我一伸手拍出一掌,巨大的掌印当时将那些腾空而起的猩猩给镇压了回去。掌印压住它们狠狠拍在地上,连带着把地上正在呱噪的那些猩猩们一起拍成了肉饼。打暗处窸窸窣窣的爬出一些爬行者,它们迅速迈动四肢,来到那肉泥的跟前,抓起来就往自己的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