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马氏在外的一处庄园里。
司马晁前些日子一来一回朔方就是半个多月,此时难得跟上月新纳的小妾温存。
却没想到,手才稍微伸进去,屋外就传来了手下杀猪般的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
司马晁无奈的放开怀中的美人儿,端坐在上首,喝道:“何事如此惊慌?”
门外来人闻言,急忙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小妾,心照不宣的挪开视线,朝司马晁躬身道:“禀主事,大事不好了……咱们庄子所属的几个村落一夜之间人去屋空,别说男丁,就是村里的老弱妇孺……一个都没看到,全……全跑了。”
中年管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抬头忐忑的看向司马晁,这事儿可怪不到他身上,这年头名刺管理还没有那么严格,四处都是难民,夏县许多村落的人可都还没录户口呢。
司马晁确实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庄子上许多村落的庄户都是从各地跑来的难民,这几年黄河内外普遍多灾多难,不是战祸就是旱涝,等事态平息了,部分庄户又会跑回故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怎么可能全跑了?
回到家乡重新开始可不容易啊,没人喜欢奔波折腾……
司马晁面露不解之色,想了想,不甚在意的说道:“那些人跑了就跑了,你着什么急啊,本来就是朝廷安置来的流民,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够真心实意为我司马氏效力。”
中年管事闻言,顿了顿,见司马晁小看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摇头,解释道:“不止,不止啊,咱们庄子的那些佃农也跑了,真的全跑了啊,一个都不剩!”
“什么意思?”司马晁这次听明白了,眉头皱的老高,心中更是隐隐不安起来。
中年管事表情纠结而又苍白,咬牙应道:“老奴所说千真万确,今早还特地跑了一趟,从东头的清子沟到西头的牛家村,咱们庄子所属的八个村落,共计两千又七百九十二人,全……全跑了……”
······
啪~
“到底怎么回事儿?”
司马氏主宅的议事厅里,几个家族的长辈如丧考妣,脸色要多臭有多臭。
堂中央,几个家族的外门主事跪成一团,司马晁赫然在列。
“回禀家主,统计好了,情况很糟……原本应该只有三千二百多人被崔氏和裴氏招走才对,可是,昨日一夜之间不知为何,竟然跑了五千多人……”
“什么?”司马空目呲欲裂。
那汇总的老管事忐忑的看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老祖宗,见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才朝司马空应道:“从部分没有离去的人嘴里打听到了,那些人好像是被朔方来的人招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