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乌咄清了清嗓子,指着薛万彻手里装酒精的水壶,试探道:“这美酒能不能出售一些给我们,不要多,三四壶就行。”
席云飞闻言一怔。
阿史那乌咄见状,急忙解释道:“小郎君也看到了,这草原的冬季能把人冻成冰块,这酒,便成了家家户户不可或缺的饮品,咳咳,殳毗说,郎君的酒一口能抵十瓶普通奶酒。”
“感情那汉子还是喝了啊。”席云飞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个名叫殳毗的汉子,此时那汉子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对工业酒精的渴望。
席云飞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篇趣闻。
据说还没分裂的老毛子冬日里为了取暖,喝工业酒精只是常态,那个时候老毛子物资危机,酒可是奢侈品,许多人受不了酒瘾诱惑,或者为了取暖,喝机油、冷冻剂的比比皆是。
当然,席云飞不可能卖工业酒精给阿史那乌咄,想了想,朝薛万彻说道:“薛兄,去把我们带着的酒拿几瓶过来。”
薛万彻闻言一怔,看了眼那叫殳毗的汉子和阿史那乌咄,朝席云飞点了点头。
席云飞对阿史那乌咄说道:“这消毒专用的酒精,真的不能直接饮用,不过,你们想喝酒,我也带了一些好酒,一会儿我们边吃边喝,把酒言欢。”
阿史那乌咄一听有好酒,惊喜的点了点头,将席云飞的话转告给殳毗,后者也是一脸期待。
······
“来,愿我们的友谊长存!”
“喔呜~”一阵阵高声应和的鬼哭狼嚎,响彻这方天地。
席云飞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一部经典的战地电影:《圣诞快乐》。
影片讲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军、法军抵制德军的进攻时,某个战场角落的感人瞬间。
篝火旁边,那名叫殳毗的矮壮汉子跳着突厥独有的舞蹈。
几杯烈酒下肚,让他有勇气敞开衣领,露出坚实的上半身,高声唱着草原上祈福的歌曲。
不少突厥汉子也加入了高歌的行列,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这一刻,大家仿佛都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眼里只有一同碰杯的友人。
不在乎语言是否通达,人群中,几个内城的守卫与阿史那乌咄的手下能够顺畅的用手语交流。
“来兄弟,喝一个。”某人举起酒杯。
“来兄弟,我干了。”众人一饮而尽。
不需要言语,喝就对了。
席云飞身旁,阿史那乌咄环视了一圈其乐融融的画面,脸上却没有多少开心的表情。
席云飞看在眼里,拍着他的肩膀,将酒为他满上,道:“亲爱的朋友,我们汉人有句诗不错,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打了个酒嗝,举杯碰了下阿史那乌咄的杯子,又道:“所以啊,眼下我们还是朋友,只要是朋友,我席云飞就会用最大的热情对待,以后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说吧。”
“……”阿史那乌咄举杯沉思,心有所触。
思忖半响,粲然一笑。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竟是脱掉将上衣划拉到腰上,也加入了载歌载舞的行列。
感情这老小子憋了一个晚上?
席云飞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