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城城门有人迎接,皇帝屈世龙既然召见已经得了半壁江山的择天阁阁主刘白衣,便要通过正常的手段光明正大的召见,虽然朝堂上对此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是,皇帝说要和刘白衣单独谈谈,反对的臣子们也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何况桓楚国国土沦陷一半儿,剩下的富贵能保住多少就看这一次密谈,万一双方各退一步,或者刘白衣让步更大一些,干脆入朝为官,也不失为保住富贵的一种奢望g。
从城门开始,有人迎接,三十五骑便顺顺当当进了宫门,领队的太监们为三十五人安置好了马匹,并引领除刘白衣外的三十四人在长乐宫偏殿休息,只将刘白衣一人带到长乐宫正殿。刘白衣也浑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没看柳依依等人,径自与太监直奔长乐宫大殿。
刘白衣进殿,屈世龙在已经等候,面北朝南的龙椅上,屈世龙正襟危坐,这时候的皇帝气派一览无余。刘白衣笑了笑,也不在意,在边侧矮桌的蒲团上坐下,有茶水,便自斟自饮。
大殿空旷,只有屈世龙与刘白衣。
刘白衣不开口,只顾着喝茶,屈世龙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说“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恐怕也不行,自己按照胡影儿的主意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做足皇帝派头,其实心中早就惴惴不安,生怕那位谦谦君子一时忍不住暴走,自己的小命就会烟消云散。所以,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泰然自若的喝茶人有些羡慕:这气质,便是皇上在他面前也要矮半截!
刘白衣喝茶,三盏茶后,终于站起身,一声不吭,朝大殿外走,好像喝完了就完了!
屈世龙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刘爱...阁主,再坐一会儿,我们好好谈谈!”
屈世龙走下龙椅,来到刘白衣面前,指了指矮桌,道:“坐一会儿,再喝点茶,朕...我有话要说。”
刘白衣点点头,随即走回矮桌坐下,屈世龙拿过一个蒲团,在刘白衣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皇帝,但是,满朝文武各省州县,指望着朝廷得富贵的人何止万千,他们舍不得,如之奈何?”
刘白衣道:“大道理你听不进去,那些老臣旧子官僚巨贾也听不进去,但是你看看这些年另外半个桓楚国,难道你们看不见?”
屈世龙摇头,说道:“正因为看见了,更让人害怕,那半个桓楚国是异类,满潮人胆战心惊,所以,不可取,甚至连我也做不了主。”
刘白衣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你满足了少数人的欲望,或者得了少数人的人心,却不知道整个桓楚国数亿人已经走到了你的对立面,所以,要么壮士断腕,舍了少数人,要么继续下去,桓楚国改姓!”
屈世龙面色阴沉,手中的茶杯来回旋转,显得犹豫不决,刘白衣看了看屈世龙,说道:“茶杯要抓稳,掉在地上碎了就永远碎了!”
屈世龙轻轻地将茶杯放在矮桌上。
大殿陷入沉寂,半晌,从一道巨大的山水屏风后闪出一个人,莲步款款,极致妖艳,一手提晶莹剔透的白玉壶,一手端着白色玉盘,盘中放置三个白玉酒杯,不惹风尘的来到二人身边,将玉盘玉壶放下,微微施礼,臣妾胡影儿为陛下和阁主斟酒!
刘白衣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大殿似在眼前摇晃,就连对面的屈世龙也模糊不清,刘白衣急速压住摇曳的心神,体内九阳神功和天笼神功自然护体,顿时灵台清明,心神稳固。
屈世龙没有发现刘白衣的异样,胡影儿却看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笑道:“臣妾给阁主满酒!”
屈世龙道:“不是外人,乃是朕的爱妃,这座长乐宫就是爱妃的寝宫,将你我密会的地点放在长乐宫,就是朕相信这里,你也要相信,不会有它!”
刘白衣点点头,看了看豪奢无匹的大殿,说道:“早就听闻皇帝有一爱妃,乃是天上仙子,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如此佳人,建一座长乐宫也是应该的。”
皇帝不解,胡影儿笑道:“所以在这宫中,小女子深居浅出,不敢招摇,心中有愧,只能以报君王之心报天下人!”
胡影儿举杯,说道:“陛下,若是不嫌弃臣妾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臣妾想敬阁主一杯酒,还请陛下原谅臣妾僭越!”
皇帝点点头,道:“爱妃之心纯洁如水,想敬就敬吧!”
胡影儿面向刘白衣,杯举眉头,说道:“小女子可不是仙子仙女的,就是一粗笨人,但是一颗心却如皎月,透亮着呢,阁主有为民情怀,值得天下人铭记,小女子钦佩的很,这杯酒就算小女子表达对阁主的钦佩仰慕之情!”
刘白衣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胡影儿笑道:“陛下,阁主,还是要轻松一些,陛下知道,十几年前臣妾从北边火焰山来,受过神女教化,得了一套歌舞,乃是《出塞曲》,要不,臣妾献丑,以舞助酒兴,说不定放轻松一些,谈话也会通顺些?”
屈世龙看向刘白衣,说道:“就怕刘阁主没有这等雅兴!”
刘白衣笑道:“也好,仙子一舞用以助兴,何况皇妃亲舞,本阁主好生期待,尽管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