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对朱氏家族和黔宁商行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朱氏家族从暗箱操作走向前台,背后是李开麟的情报阁余孽。
两股势力虽然都处在地下,但是,情报阁隐藏的更深,实力更强。情报阁通过朱氏家族,整合了夜郎派的残余势力,形成了分布广泛的庞大的利益共同体,朱氏家族和夜郎派得到了黔宁的财富,背后的情报阁则得到了大量的活动资金,用于招兵买马。
现在,最急迫的就是抓获夜郎派余孽和情报阁人员。
有了代芈花的帮助,杨再兴对将所有案犯一网打尽还是抱有怀疑。
夜郎派余孽好说,明面上的那些人抓了就是了,难的是情报阁局的那些人,他们隐于市,甚至连朱氏家族和夜郎派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做生意都是神神秘秘的,很少有要员公开露面。
杨再兴令黔宁择天军封锁了城池,对筑城四门进行了严密的封锁盘查,以防案犯逃走,剩下的事情,便是对夜郎派余孽进行甄别,并对情报局的可疑窝点进行清扫。
动作要快!
杨再兴令择天军以雷霆之势对夜郎派的几处窝点进行了扫荡,抓获了上百人。
但是,几处情报局可疑的窝点却扑了空,一无所获!
杨再兴有些头痛,去哪儿找这些人?
正在发愁,有人来报:筑城女子学堂来人求见。
杨再兴将人请进来,见对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兴致缺缺,说道:“若是告状,可到筑城择天阁监察院或者治安所,这里是办理特案的地方。”
那女子笑了笑,知道杨再兴繁忙,对自己的贸然前来很是不满,说道:“小女子曾受训择天女子学堂,如今在筑城女子学堂当教员,知道一些关于情报局的一些事情,杨副阁主可有兴趣听一听?”
杨再兴立马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女子比看一朵花还要兴奋,搬起凳子凑到女子跟前,两眼盯住女子,说道:“说说,快说说!”
女子面色一红,稍微侧身,避开了直刺刺的杨再兴,说道:“秋收已过,各地社戏开场,筑城乡下因为土地相对多一些,社戏便更多一些,其中有一家社戏班子很可疑,班主苗翠花可以肯定就是情报局的人!”
“在哪儿?”,杨再兴急切的问道。
“今夜社戏开罗,就在筑城乡下临水村的打谷场,我的很多学生已经到了那里,秘密监视这家社戏班子!”
“太好了!”,杨再兴极致兴奋,一巴掌拍在那女子的肩上:“你立了一功,我代表龙阁主感谢你!”
女子脸色再一红,站起身,说道:“小女子这就去,参与对社戏班子的监视!”
杨再兴点点头,说道:“一定要严密监视,不要让一人逃走,我这就派兵,将临水村团团围困。”
杨再兴送走了那女子,赶忙招来代芈花九人,并吩咐筑城择天军将军黄万里调动一千人队赶往临水村,进行秘密包围。
杨再兴与代芈花等人来到了临水村,以看戏的名义进入了打谷场。
打谷场搭起了戏台,花灯围拢,将戏台照的通亮,夜色降临,打谷场人声鼎沸,显然正在等待好戏开锣!
杨再兴悄悄找到那女子,问道:“那个谁,你认识班主,能否指出来?”
那女子微微一笑,小声道:“我叫白玉珍,还请副阁主直接喊我的名字,另外,社戏并未开场,他们都在后台,副阁主有兴趣到后台一观?”
杨再兴摇摇头,说道:“打谷场甚至整个存在被我们围了个密不透风,我不信他们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先看看戏,将那些人都甄辩出来!”
酉时,社戏第一声锣响,大红帷幕揭开,好戏终于登场。
台上,演职人员在四周排上了红烛,又搬了一只大鼎,鼎内有一半香灰,又插入高香三支,香烟缭绕,加上红烛泛光,整个舞台显得阴森而神秘。
一对带着神魔鬼怪面具的人出现,在台上表演奇怪的舞蹈,杨再兴在黔宁待过几年,知道这是地戏,及所谓的“扮傩”,是为驱鬼怪,保平安的吉祥戏,这种戏只有当地的人看得懂,外来人就是看看热闹。
杨再兴突然感到自己错过了什么,这些戴面具的人,哪个才是班主?想起白玉珍说过到后台去辨认,此刻想起,当初真的不如到后台一观。
杨再兴知道,想不使人漏网,必须将整个班子都抓来,然后一一辨别。
戏台上,看不懂的表演到了高潮,台下观众兴奋的喊叫,连看不懂一点戏味儿的杨再兴也跟着鼓掌,代芈花等人也随大溜,与众人一起欢呼。
杨再兴想,既然观众如此热情,那么不妨等散了场在动手,不急在一时!
不过,这一拖延,便发生了意外。
夜幕下,热闹的戏台掩盖了戏台之外的阴谋,几声爆炸在临水村响了起来,然后是喊杀声。
杨再兴起身,不再犹豫,对代芈花使了个眼色,然后十人一起飞到戏台之上,对戏台上的人实施抓捕。
但是,遭到了猛烈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