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不到一个月的休整,格木城大小事务已经走向正轨,独孤秀将手中的三十五万兵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十五万兵马随同长孙无悔驻守格木,另外二十万兵马由独孤秀亲自率领直奔日照城,独孤秀明白,不拿下日照城,就不算真正掌控了大蕃。
日照城,乃是大蕃经济政治文化宗教的中心,这里与大蕃其他地方不同,日照城是一座有着四千多年历史的古城,其气候比其他地方宜人,日照充足,所以称为日照,降水量也较为适宜。因此这里及周边地区水草丰美,牧业兴旺,盛产牛羊肉类,是大蕃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也正因如此,这里寺庙林立僧侣众多,这里的人们极为虔诚的信奉佛教,诚信理佛是这里的每个百姓都要做的事情,城内著名的康觉寺、哲蚌寺、红土寺等寺院规模宏大,其中能人异士隐而不出,是一个神秘的所在。日照城,经数千年风云变幻,历经数代统治者,经过多番战火洗礼,至今仍然屹立不倒,城市日益繁华,不能说与信仰没有关系。被欺压的老百姓和贱奴,经常通过诵经礼佛,平和自己的心态,平静的面对各种欺骗和欺压,让这座城市虽经岁月变迁,统治者更迭,战火燃烧,但是仍然倔强地显示出自己的宁静与安详,不能不用说是一个奇迹!
这里又是佛教宗派林立的地方,人们信奉一个佛祖,却有不同的信仰方式,但是实际上是利用这种不同的方式争夺信众扩大影响,因而教派之争从未停止。直到大顺朝初期,大蕃自愿归附,由朝廷调节,给了两个影响较大的门派佛陀派和菩萨派至高的荣誉:两大活佛,可以转世,由朝廷册封。但是两大教派由于政教合一的关系,成为大蕃事实上的最高统治者,经过历史的冲刷,教派内不可避免的出现腐败和内乱。因而其它教派也趁势兴起,争权夺利,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红衣教派,在昆侯出现的红衣藩僧就是红衣派的人。
独孤秀率军向日照开拔,先派遣一队五十人的先锋团进入日照城向两大教派的活佛传书:龙洲帝国内阁首辅、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秀奉皇帝陛下命令率军进驻日照城,惩罚支持大蕃叛军进攻益梓的叛军和红衣藩僧,协助活佛整顿混乱不堪的教派,请两大活佛从旁协助,不得抗命!
事实上,大蕃近百年也远离了朝廷,一直自以为是独立王国,不受龙洲帝国管辖。这种观念不但在教派中存在,连普通百姓也一样,对帝国没有归属感。独孤秀之所以传书,就是要敲山震虎,告诉他们:大蕃仍然是帝国的大蕃,本首辅来到这里代表帝国朝廷和帝国皇帝,地位远在你们之上,你们懂事的话要远远出来迎接大军入城才是,不然,剑之所指,一切都要免谈,旌旗所向,江山一统,任何胆敢和朝廷作对的势力都将被消灭。这既是先礼后兵,更是赤裸裸的威胁,就看你如何接招。
五十人的先锋团又兵分两路有,快马加鞭分别赶往康觉寺和哲蚌寺,这两座寺院分别是两大活佛佛陀派的多闻禅师和菩萨派的灵智上人,传递独孤秀的书信。
康觉寺,多闻禅师看着独孤秀充满霸气的书信,眉头微皱,看得出很不高兴,将书信传于各位高僧,问道:“你们怎么看?”。
正在坐禅的诸位高僧传阅完书信,也都是眉头紧皱,半响无语,都在想:这个独孤秀果然不愧为杀神之名,字里行间都透出无边的杀气,令人胆寒,但是,日照城真的可以放任你胡来?
多闻禅师不动如山,平静的开口道:“广闻,你对此有何见解?”。
广闻和尚闭目静思,良久才开口道:“独孤秀凶名赫赫,已造下无边杀孽,佛祖不会任由他胡来,他在日照会得到惩罚!”。广闻和尚是一名胡须皆白的老僧,其慈眉善目的外表下,一股杀意油然而充斥大殿:“犯我圣教,杀我信徒,死罪!该下无边地狱!”。
众高僧也都纷纷发表见解,虽有不同的声音,但是大多数都认为应该惩罚独孤秀,使佛门清净之地不受威胁!
多闻禅师叹了一口气道:“诸位可能忘了,我们在大蕃有如今的地位都是朝廷赐予的,红教最近猖獗四起,上祁连阴蒙,下益梓昆侯,勾结地方官府鱼肉百姓,竟纠结暴民兴兵作乱,使朝廷感到了威胁,不然何以有如此灾祸?诸位是要为红教那帮暴徒讨回公道吗?”。
多闻禅师的话如晨钟暮鼓敲在众位高僧的脑海中,一些高僧闭口不言,而广闻和尚又道:“上人此言差矣,红教作乱乃是我们大蕃宗教内部的事,哪由得外人来管?何况独孤秀杀气蒙心,已经入了魔道,如果任由他胡来,日照城岂不要变成第二个格木?”。
“佛祖保佑!蒙蔽心智的何尝不是你们?你们以维护圣地安宁为名,一意孤行要对抗朝廷大军,给日照城引来无妄之灾,又有何慈悲之心而言?前些年我曾与昆侯灵鹫寺的慧心方丈一起研修佛法时,他曾言道:修行者应该不染红尘,完全去掉功名利利用之心,这样才能达到正觉,通往彼岸。而如今,我们康觉寺作为现世活佛,不但要礼佛参禅,还要干涉红尘之事,本应交给官吏的事情也由我们说了算,怎么会有清净之心?红教崛起闹事,何尝不是眼红这一点?身在佛门,本就该静心礼佛,不染红尘,怎奈教中之人以修行自居却干些别人应该干的事情,长此以往,就会失了本心,动不动就动金刚之怒,怎么得了?还请诸位三思!”。多闻禅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