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择天一听,急忙闪身而出,来到房门前,见杨再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自缚双手,后背插上几根荆条,见龙择天来到,便放声大哭:“杨再兴有罪,请阁主责罚,五万人,五万朗州择天军的精锐被我葬送,我万死不足以赎罪,请龙阁主杀了我吧,我愧疚难当,心如死灰,活不下去了!”。
龙择天急忙给杨再兴解开绳索,扶他站起,低头行礼,道:“杨院长这是何苦?折煞学生了!”。
龙择天和林秋风赶紧把哭哭啼啼的杨再兴弄进屋,杨再兴再一次放声大哭:“阁主,我有罪,请您杀了我吧,我本想自裁,但是,这份教训应该让择天阁上下都知道,龙阁主,你可以通告我的罪过,杀而立威,给别人提个醒,我死不足惜,让别人有个教训也算我没白死,请阁主成全!”。
龙择天扶着杨再兴坐下,然后平静道:“杨院长此次却是过错极大,不吸取教训,五万官兵岂不是白白送死?但是,你听我说,我们来总结一下这次战役的得失,事情弄个明白,你就算赎罪寻死,也死得其所,不是吗?”。
杨再兴连连点头,说道:“请阁主指点迷津!”。
龙择天看着杨再兴,心想,虽然杨再兴是自己的老师,但是尊重归尊重,他的错误不指出来,难保他下一次还会发生类似的错误,同时利用此时机给弱水川的将士们提个醒,于是朗声说道:“杨院长,你过错有三:你不尊长官,一意孤行,此错一也;你不辩天时地利,不辩敌情,轻敌冒进陷入重围,此错二也;你冒进之后试图再次涉水返回朗州,造成敌人随机应变击其半渡,致使红巾军全部葬身水底,此错三也!你轻敌、冒进、应变不足,焉能不败?”。
龙择天看着抽抽搭搭的杨再兴,再看胆战心惊的林秋风,继续说道:“杨院长,当初我派你和木红枫前往黔宁落脚,说好了以周德旺为主,你和木红枫为辅,你负责那里的择天阁的防卫,而木红枫负责军事调度,结果你一意孤行,大权独揽,架空周德旺不听木红枫谏言,你这目空一切的性子是造成此次失误的根本原因,你可知罪?”。
杨再兴双腿颤抖,汗水加泪水从脸上滚滚而下,令人悚然!
“石忠旭分裂红巾军,说是不堪忍受朝廷的烂政,而为民请命前往会稽之外发展,你可知这石忠旭一路南行烧杀抢掠,搜刮了多少年民脂民膏?他一路逃窜,一路抢劫,无恶不作,天下皆知,臭名远扬。而你明知这是一支不不义之军,却好大喜功,美其名曰要救石忠旭一命,免得寒了天下义士的心,其实是你私心作祟,想成就你自己的威名。结果你扬威不成,损兵折将,致使五万兵将死于非命,给择天军造成重大损失,你的所作所为岂是一罪能担?”。
“纵使你发兵相救,也要等到石忠旭自己渡河成功,你只需要在河对岸阻击渡河的敌人,也就是了,结果你强行渡河,冲入敌阵,想牺牲自己的兵力掩护石忠旭的军队过河,杨院长,你好无私啊!”。
“就算是你已经陷入敌阵,自己脱身不能,为何不与红巾军一起,抛弃过河的想法反其道而行之,向香南方向突围?你十万精兵,加上石忠旭的三万人马合计十三万人马,只要不过河反而向东推进突围,相信对方就算集合三十万人马,四处分散,东部一路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十万人,只要你决心从陆路向东突围至香南,放出信息让刘白衣接应,石忠旭不至于全军覆灭,而你也不会损失五万人马,我不知你为何一味向西突围,非要过河,你的脑子锈逗了吗?”。
“请问,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还能不能带回五万人马?你杨再兴还有没有机会来此负荆请罪?”,龙择天一派桌案,龙颜震怒!
杨再兴体似筛糠,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杨再兴,我知你心存死意,但是,你来此任我发落,摆明了是难为与我,我杀你,我担弑师之名,你自杀,我有威逼之过,你无论如何死法,我龙择天都要担下这不仁不义之名,你叫我如何置身?”。
“所以,你虽然犯下百死莫赎之罪,但是,你还不能死,否则,我龙择天的骂名就算坐实了!你死不得,既然死不得,你莫不如留着有用之身赎回你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