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结果了马强,却没有拿走他身上任何值钱的东西,马刚知道他们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他们两个兄弟作恶多端,在江湖上仇家甚多,马刚一时并不知道是何人向他寻仇,然而出得起钱雇佣金刀双煞做杀人的非富即贵,所以他打算潜入县衙在尘封的档案中找出一些马迹。
马强的尸首被一名樵夫看到后,他在胆战心惊之余,马上跑到府衙报案。潘汝桢闻听下属被杀,也是脸色大变。他赶紧带着捕快和仵作奔赴青林县。
仵作验看了尸身告诉潘汝桢,县令是被人一刀毙命,他只有脖颈一处是新伤,而这新伤正是致命伤。潘汝桢揪着鼠须胡,略带沉吟地问:“怎么,马县令还有旧伤?”
仵作点了点头,他告诉潘汝桢,县令的两臂和后背刀伤最多,刀口偏斜,说明他是在与人搏斗受的伤。再看他的手掌生满厚茧,不似一个文官执笔的指肚才生有老茧,马县令可能会武功。
潘汝桢浑身冷汗直流,很显然眼前的这具死尸绝非真正的青林县令,青林县令一定是在上任的途中遭到不测,冒名顶替之人也必然与县令的死有着莫大的关联。
思来想去,潘汝桢也决定到青林县查阅旧档,希望能从官凭找到蛛丝马迹。青林县典史冯大宝的家中,冯大宝正在桌案补拾文书旧档,忽见窗户大开,一股强风扑面直吹过来,他起身关窗之际,一个黑影破门而入,抓起桌上的青林县誌厉声喝问冯大宝:“这里可有马县令的上任时间和籍贯档案?”
突然闯进来的凶神恶煞,着实把冯大宝吓得不轻。他瘫坐在地,用惊恐不安的眼神看着马刚。马刚见冯大宝不答话,抽刀抹在他的脖子上,他怒目环张恶语相向,继续向冯大宝追问刚才的问话。冯大宝听得云里雾里,他虽然有些张惶失措,但是县中的档案在他的脑海中如数家珍,本县何曾有过姓马的县令?
冯大宝思索片刻后,用颤抖发怵的语调告诉马刚,县中并无马姓县令。马强怪眼一转,口中不停地吞咽着唾沫,他知道自己在言语上唐突莽撞了。马刚这次单刀直入,他不再与冯大宝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喝问这档案是否有二十年前的记录?冯大宝点了点头,马刚把刀一挥,让他寻找从临江府来这里赴任的官员。
冯大宝手压书沿,逐行细细查找,马刚手持烛火在一旁不停地威胁催促,一番搜索查找之后,马刚看到在被马强杀死的县令何涛的名字出现了,在何涛档案的前一页,一个名字跃然纸上,马刚看到这个名字,脸上现出愤怒的神情。
马刚早该想到是他,钱进这个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马刚将档案揣入怀中,就要扬长而去,冯大宝上前拦阻,被马刚一掌拍死。待他转身正要离开时,眼前一道幽冷之光闪过,马刚感到胸口痛彻不已。他用手在胸口抹去,一道血痕清晰地印在手上。他抬头正视前方,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人出现在了眼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马刚大吼一声:“黑煞,还我弟弟命来。”鬼头刀劲风卷潮翻,惊雷破苍穹。一道光影闪掠,马刚挥刀便向黑煞的头削去。黑煞退后两步,一招拱桥映月闪过。马刚鬼头刀转刃回旋,又照着黑煞的后脑劈来。黑煞使出一招恶鹰撩翅,连消带打,他在低头避开马刚的刀后,马步弓身,左脚向前一点,双手使出一招怀中抱月,铁拳寸指急打马刚下盘。
黑煞朔雪溅雨般的疾攻,也令马刚倒退连连。在退无可退之际,马刚双腿一点,身体在半空转扭翻转,两腿犹如剪刀,照着黑煞的胸口猛踢。黑煞双脚外开,气沉丹田、马步稳扎,他使了一招野马分踪,双手抓住马刚的腿后,将劲力集中于掌心,在马刚的脚上狠狠拍了一掌。
马刚感到脚底一阵彻骨酥痛,踉踉跄跄地又倒退几步,继而摔倒在地上。黑煞恶虎扑食,攒动格格作响的铁拳,来到了马刚的面前。生死攸关之际,马刚对黑煞说道:“黑煞,我今天看来是难逃一死了,在临死之前我用个问题问你。”
黑煞神情冷漠,犹如一尊毫无生气的石雕,他亦步亦趋,与马刚近乎咫尺之间。马刚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他用张慌不安的语气说道:“黑煞,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黑煞死一般的脸上抹出一丝冷笑,他用冰冷的口吻说道:“你刚才不是还想与我拼命吗?让我放你一条生路绝无可能,不过看在你银子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杀你的人正是知府钱进。冤有头、债有主,你做鬼可别找错了人。”
马刚闭目受死,正在此时潘汝桢带着一干捕快赶到,马刚趁机从腰间掷出“漫天花雨”,眨眼之间无数蚊须细针朝着黑煞和潘汝桢等人打去。一班公人捕快的脸上,瞬间刺成了马蜂窝。
潘汝桢见马刚走脱,走在气愤恼怒时,黑煞挥动斗蓬将蚊须针悉数抖落。放走一个,不能在让眼的逃走,潘汝桢喝令捕快起身缉拿黑煞。黑煞冷笑着说道:“没有人给钱要我杀你。”说罢,他右掌吸足劲力,将地上的碎石尽皆攥在手中,向潘汝桢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