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道：“我哪里能做出那等诗，他才是作者，我不过是借花献佛。”</p>

徐公子目光落在顾青身上，很有礼貌道：“小可徐青藤，不知阁下如何称呼？”</p>

“顾青。”</p>

“莫非是仿王鲁山居秋图的那位顾公子？”</p>

顾青点头道：“如果你说的是方老家里那一幅，便是我了。”</p>

徐青藤道：“出来应酬，本非我所愿，但能遇见顾公子，当真是不胜之喜。你那幅画我瞧过，无论是笔法，还是神韵，都不逊于王鲁。可惜的是，顾公子似乎是从另一幅画上修改的。因此神意稍欠连贯，笔墨亦略有瑕疵。若是顾兄自己做画，当没有这些遗憾了。”</p>

顾青略感惊讶，这徐知州家的公子当真是行家。他说的这些毛病，其实外人根本瞧不出来，即使有一定画道造诣，亦未必能说得如徐青藤这样透彻。</p>

他道：“徐公子谬赞，不过我听你说的话，觉得你在画道上当有不浅的造诣。”</p>

徐青藤微笑道：“我倒是想画，可惜手有残疾。”</p>

他露出右手，大拇指竟少去一截。</p>

顾青不由露出惋惜之色，说道：“在下失礼了。”</p>

他眼角余光瞥到徐青藤左手，光洁白腻，亦不像是用来刻苦习画过。</p>

徐青藤道：“不知者不怪，其实我也有用左手练过画，只是天生左手无力，难以练出高明的画技，便放弃了。但如今做个富贵闲人，倒也挺好。”</p>

顾青点头。</p>

这时独七过来道：“徐公子，我这顾兄弟医术也高明的很，你这左手无力的病症，要不让他看看，说不定能给你治好。”</p>

徐青藤道：“不必了吧，我这病请过很多名医，都没治好。实在不想劳烦顾公子。”</p>

顾青道：“确实，在下医术可没七兄夸的那样好。”</p>

“小心。”一个伙计正端着菜上来，突然间不小心滑倒，托着的盘子往徐青藤飞来。</p>

何清稳稳接住盘子，另一只袖子一抖，生出劲风，将盘子里飞出的菜扇回去。</p>

独七笑道：“何兄弟好俊俏的功夫。”</p>

接着又瞪了伙计一眼，说道：“毛毛躁躁的，还不快给徐公子赔礼道歉。”</p>

伙计早被吓得六魂无主，这时回过神，连忙磕头。</p>

徐青藤亦不生气，还安慰了伙计两句。</p>

最后伙计磕头谢恩，端着盘子回厨房。毕竟摆盘已经乱了，得重新换一盘新菜。</p>

顾青将一起都看在眼里，适才徐青藤面对要砸到身上的盘子表情看着确实有些惊慌，却不是很自然，他笃定徐青藤是演出来的。</p>

当然若不是顾青的观察力太过惊人，亦很难察觉到。</p>

为什么要演？</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