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村有位屠户,姓王,身高八尺,腰围八尺,胸前浓密的护心毛马上就要长成了心形,肌肉虬结,浓眉大眼,真真是臂上能跑马,手上能站人。
文艺在心中给他点了32个赞,好一条粗壮的汉子!王屠户并不以卖肉为生,主要是现在肉类太少,都是谁家开宴会请他过去帮忙宰杀些猪羊,牛是大唐一级保护动物,可不敢杀。
所以整日里东奔西走奔波在外,铜板挣不到多少,就是吃的不错,每次都能往家里带下羊下水什么的。
北槐村就一个王员外在这十里八乡小有名气,家里有六百亩良田,手下有几户佃户,主要靠放高利贷赚黑心钱为生。
家中护院养了十多个。
属于那种官不亲民不爱的那种。
只是他为人聪明,只向外村人放贷,附近这连在一起的五个村子他都不放。
乡亲们真有了急事他也不破规矩,所以大家虽不亲近他,也没那么厌恶,路上遇到了还是会打声招呼的。
文艺溜到下午4点多钟,就回家了,不能总吃栓子叔家的饭,今天叉回来了一条大鱼,做成鱼汤也好感谢栓子叔的收留之情。
路边挖个姜、捡根葱,竟然还让他从北槐村顺到一把香菜。
栓子叔家至少盐巴和胡椒还是有的。
唐朝人喜欢吃生鱼片,称为“脍”。
文艺可不敢生吃,不小心寄生虫钻肚子里成了史上死得最悲剧的穿越猪脚,丢人都能丢出新高度。
把鱼切块下锅,胡椒、葱、姜撒下去,就算完事了,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些东西,文艺也做不出花来。
再蒸些糜子饭,晚饭就准备完毕了。
等夕阳西下,栓子叔和婶子带着石头回来了。
闻到鱼香石头就留着口水往厨房冲。
看到他那馋样,文艺就笑着说:“去洗手,一会就开饭了。”
然后熄了灶火,往鱼汤里再撒些盐巴,就盛到了一个大陶盆里,端上了饭桌。
四人坐定,栓子叔吸吸鼻子就攒到:“小艺,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这饭做得比你婶子好太多了。”
小艺笑道:“哪有您说的这么好,叔,趁热赶紧吃吧。”
满满一大盆鱼汤,一会就被他们四个一扫而光。
尤其是石头,小小人用鱼汤泡着糜子饭巴拉巴拉连吃两碗。
看着干干净净地陶盆还有些意犹未尽。
饭后,文艺和栓子叔坐在门口消食,文艺说:“叔,我不能总这样在你家白吃白住,我想做些活计赚些钱。
你看现在有什么好活计么?”
“小艺啊,想找活计估计要去县城了,咱们这离县城不近,不方便啊。
我听你说,你一直跟师傅在山里生活,不知你会些什么。”
“叔,我会的很杂。
我今天在村里转悠,发现咱们这五个村子里好像没有郎中。
咱们都是去哪看病啊?”
栓子叔叹了口气说到:“村子里想看病就要去县城,没办法,郎中太少了,咱们眉县才两家医馆,药堂就一个。”
文艺一听立刻精神了,说到:“叔,我跟师傅学了些医术,如果我在咱这做个郎中怎么样?”
栓子叔惊诧到:“你会治病?
那感情好啊,明儿咱们就去让村正帮你找个院子用,不管怎么样也算有个落脚之地了。
村正是我族叔,我叫他三叔,你可以称他方三爷。”
“行,就听叔的。”
小艺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
他其实并不会什么医术,只是小米可以进行身体健康扫描,还会给出治疗手段。
只要把地点设在野外,然后把现有药物数量设为零就行了。
到时候小米会自动检查病情,然后给出能用的中草药,文艺负责去找药就行了。
村正家就在歪柳树边上,离栓子叔家很近。
第二天上午,二人一会功夫就到了村正家。
栓子叔在院子外头喊道:“三叔,我是栓子,有事找您。”
“诶,来了。”
说话间从屋里走出了一位弯腰塌背的老人,拄着拐杖靠在门框上瞅着他俩:“栓子啊,啥事找我?”
栓子叔上前把老头扶到院子里坐好,说道:“三叔,这位小郎君姓文,名艺,自幼随师父在山中修行,学了些医术。
前些天我见他倒在路边,就收留了他。
想在咱们这落脚,开个医馆。
不知三叔可否同意?”
文艺很知趣地站在老头面前深深一揖说到:“望方三爷应允。”
方三爷细细打量文艺一番,说:“很精神的娃子,只是你年纪这么小,能会多少?
你看石头跟你差不多大,就知道撒尿和泥啥都不懂。”
文艺笑笑说:“三爷,您别看我年纪小,但我自幼被我师父抚养长大,跟在师父身边11年,寻常病症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就是疑难杂症也能看个一二。”
方三爷一听就乐了:“行啊,小子,口气挺大,正好我屋后边有一个院子没人住,你自己收拾收拾先住那吧。
咱丑话先说前头,你要是把病人治出个好歹,我老头子可会把你撵出去的!”
文艺开心了:“三爷,您就放心吧,小子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