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完全不能等了,必须立马将整个箭矢给拔出来。
沈筠棠虽然在现在学过急救知识,但是这样帮人处理外伤伤口还是第一次,她只有简单的理论知识,压根没实践过,而且面前等待救援的还是摄政王。
这一刻,她心情极为复杂。
深吸口气,沈筠棠闭了闭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后她用水囊里的水清洗了伤口和自己的双手,而后一手握住箭矢被削掉的一端,用尽全力往外拔。
“噗”地一声,射入身体的箭头被拔了出来,紧跟着就是一股发黑的鲜血从伤口处喷出,幸好沈筠棠早就预料,在鲜血喷出时,用早准备好的湿绢布按住了伤口。
那绢布是沈筠棠从身上里衣撕下来的清洗过的,又在上面撒了药粉,这样按住伤口既可以止血又可以暂缓伤口的扩散。
做完这些,沈筠棠抖着手将拔出的箭矢扔到了一边。而后她身体软软地扶倒在摄政王身旁。
好似浑身的勇气和力气在拔出的箭矢的时候全部用光了一样。
在暗处,摄政王地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了,眉心也微微拧了拧,混沌中,他只感觉到胸口一痛,而后是自己腰部突然多出的重量和那不时飘入鼻息的淡淡熟悉的香味。
他在心中喃喃着“阿棠”,可惜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他在意识里呼喊的名字并不能真的喊出来。
沈筠棠正在虚脱状态,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会儿哪有精神注意到摄政王微小的动作。
等她休息过来,摄政王重又恢复了深层次的昏迷。
沈筠棠发现手中捂在他胸口的绢布被黑色的血吃透,忙又换了一块,并且在伤口旁边又抹了膏药。
她目光一转看到了被她扔在一旁的箭尖,在火光的映衬下,那箭尖发出乌亮的光泽,沾染着伤口上黑色的血,像是地狱的恶魔。
沈筠棠有些心惊,看来这箭矢被毒药浸泡已久,上面沾满了毒素,如果真的将这箭尖留在摄政王体内一晚,华佗在世恐怕也难救。
不知道这箭尖上是什么毒,沈筠棠拿了块干净的布匹包了起来,如果有机会交给大夫看一看,说不定能直接给摄政王配出毒素的解药。
沈筠棠抹了抹额头汗珠,喝了口水囊里的水,她边给火堆添柴边观察着摄政王的情况。
没多久,沈筠棠就发现摄政王发高烧了。
沈筠棠:……
她觉得自己真的倒霉,和敌人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要救他的命,现在居然还要照看他,帮他物理降温……
要不是摄政王为她挡的箭,她恐怕早就撂下他不管了。
咒骂了几句,最后,沈筠棠还是任劳任怨去河边取了水,而后将摄政王上身的衣服松开,不断用湿布巾帮他擦额头、擦手心、擦上身。
等摄政王体温慢慢平稳,已经到了子夜,沈筠棠也累的想直接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