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想不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
她盈盈目光惊疑不定地扫了他一眼,心中虽然惊吓忐忑的不行,但是在这阎王面前,她是绝对不能说实话的。
总不能如实告诉他,她这身体的芯儿已经换了吧!
那他还不得将她烧死。
沈筠棠虽然憷摄政王,但是她被逼到了绝境总是能有急智。
真话不能说,那她就说假话,能够乱真的假话。
平了平心绪,沈筠棠压着声音道:“回殿下,这琉璃是微臣命手下制的。”
摄政王殿下蹙眉看她,显然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沈筠棠拢了拢宽袖里交握的双手,低着头继续。
“但是这琉璃的方子却是微臣偶得,您也知道,微臣家中拮据,若是不弄些营生,实在是难以维持下去。”
永兴侯府在沈筠棠他爹手下确实是一清二白,除了文帝当初赐的大宅子,比一般七品京官儿都要穷。
又因永兴侯是掌管御史台,手下都是言官,首先就要以身作则,沈筠棠的爹又是个古板之人,让他为了家中多些银钱做生意那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吃老本,据说早已过世的永兴侯夫人留下的嫁妆都花的差不多了。
听沈筠棠说到这,摄政王紧蹙的眉头微微松了些。
沈筠棠再接再厉。
“殿下,您也知道,微臣母亲过世时,给微臣和几个姐妹留下了嫁妆。微臣外祖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是两个舅父却在年轻的时候出过海,这琉璃的方子便是从微臣母亲的嫁妆中寻到的。若不是实在是没有兴家之法,微臣也不会将母亲遗物拿出来。”
沈筠棠忽悠人的工夫本来就不差,之前在摄政王面前战战兢兢完全是因为身份压制和心理原因,现在说顺口了,倒是让人真觉得有这么一回儿事。
别提她还说的情真意切。
要是沈筠棠外祖家留下的方子还真有可能。
琉璃一向都是海外才产,燕京中有名的几块都是波斯等国行商带来的,每一块都卖出了天价。
大燕朝还从未传出过哪家官窑私窑烧出过琉璃。
沈筠棠的母亲姓李,李氏已经过世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