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向施主解释清楚是小僧的错,但千真万确是上将军派人将您送来的呀,这里还有一封将军写给戒律长老的书信,施主大可出来一看。”
“屁!我跟那家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把小爷扔到这土匪窝子算什么事?”
“……”
“寒施主,我佛慈悲,向来不以武力逼人,尚且你还是将军荐来的。你若答应入我门下,我以云隐寺之名保证你前途无量。要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达官显贵的子弟,磕破脑袋想入本寺最终还不打道回府,无功而返。”
“土匪头子休要蛊惑你江爷,莫以为你们红口白齿嘴唇一碰,小爷就信了?”
“你……哼!”
“施主,午时吃饭了。”
“有肉吗?”
“没有……”
“还要吗?”
“要!”
屋里人把窗户打开,接过饭菜。
就这样一天过去,沙弥来过,戒律长老来过,软磨硬泡皆施,好话歹话说尽,小江就是死不开门,还一口一个土匪窝子,饶是以他老人家几十年的修为定力都没差点把这客房给拆了。
但是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是当朝一品大将军,堂堂定国侯所托,他们还真不好拿小江怎么样。反正慢慢磨呗,这再傲的马都有被驯服的一天,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黄昏日落,暮色四合,劝说他皈依的人都已经离去,小屋外只剩监守他逃走的两小僧。
闹了一整天,此时空寂下来,小江窝在床上追溯起那残缺的记忆。
“……我被一瞎和尚打晕,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老道不见了,猴子也不见了……”他闭上眼,轻声嘀咕。
“宝物没捞到,师傅靠不住,猴子也只会坑人,女人……女人还是不要惹的好,和尚,哼!害良曰贼,窃货曰盗,没错,就是一群盗贼!一群土匪!这云隐寺就是土匪窝子,还想拉你身清家白的小爷上贼船,没门!”
说着说着,床上之人又破口大骂起来,把为他剃度的和尚说成盗贼,把戒律长老说成土匪头子。过了好久,怒骂之声渐歇,寂静的屋子里响起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
“结果,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到了夜晚,点起烛灯。小江又细想了半个时辰,依旧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从云州到了这,难道真如那群和尚所说,是将军送来的?可自己与那镇远将军非亲非故,萍水相逢仅两面之缘,何故要送自己到这云隐寺来?
还有老道,他现在又在哪里,莫非还在天脉,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檀州。那个木牌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叫自己寒凌江?他百思不解,想来想去还是要找个法子先逃此地再说。
可眼下又能怎么办?自己已成了那瓮中的王,死守在这不是办法,要真是把那群秃驴给惹急了,说不定还真会干起土匪的勾当。
他在房内不停地来回踱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着要是以前遇到这种状况一张遁地符就搞定了,可现在?半张都没有,自己也不会画。
“哼!说起就来气,都怪那死老头,从来不教自己画符。平时把他那破符书当什么宝贝似的藏起来,看都不让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