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好久不见。”杨溯勉强笑道。
赵雅儿眼圈发红:“你没事吧?自从你被绑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
杨溯被救回后,就一心待在分舵习武,就算出门也是去城外杀匪徒,没在城内晃荡过,赵雅儿自然见不到他;而之后杨溯又离开了通州城,所以算下来两人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杨溯实在受不了被一个女人这样盯着看,赶紧开口道:“我没事,那个,我还有急事,赵姑娘我们改日再聊吧。”
赵雅儿闻言直接落下泪来:“春秋,你真的忍心这样对我吗?”
杨溯头皮发麻,只能连声道歉,就要掉转马头,绕过这马车,结果前一刻还哭哭啼啼的赵雅儿顿时怒了,指着杨溯破口大骂:“姓朝的!为了躲我,你在胭脂大道连待几个月,之后又在朝帮分舵待几个月不出门,最后干脆直接离开了通州,厉害啊!那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你当初招惹我的那股劲哪去了?”
杨溯心说果然如此,这才是赵家的千金小姐,从小骄纵惯了,哪里会在乎旁人的目光,刚才那副模样让杨溯觉得陌生的同时,又暗自警惕,果然现在直接爆发了。
事实上一年的时间不见,赵雅儿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逼迫对方太紧了?或者其实对方更喜欢那种温文尔雅,大家闺秀的类型?于是这次得知杨溯回城,她见面后一脸凄苦,假装成娇柔的小女子,期望得到杨溯的同情,结果杨溯还是和以前,见自己就躲。
这一年来,从杨溯被绑架开始,她就在替对方担心,日日思念,现在好不容易见面,自己一番苦心没能得到理解,愤怒委屈蛮横等等情绪一股脑地爆发出来,让赵雅儿再也不管那么多,指着杨溯大骂。
杨溯哪里敢回头,赶紧落荒而逃,看得围观的哪些公子哥们觉得大快人心啊,从来都只有他们被对方欺负的份,哪里见过对方被人这么怒骂都不敢回头的场景?
杨溯逃回朝府后也觉得恼火,朝春秋这货惹出来的风流债,却要自己替他承担后果。
他和这位赵雅儿素不相识,更谈不上感情,自然不可能对她负责,但要说还嘴或者阻拦对方,又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所以也就只能生受着,暗自想着以后少出门,能躲就躲。
杨溯在通州城内有两处地方可以待,一处是朝府,一处是朝帮分舵;之前杨溯一直都在分舵习武,这朝府其实还是第一次来。
早早就有人站在朝府门外等候,见到杨溯下马后就赶紧迎上来,与此同时,朝府中门大开,许多丫鬟都站在两旁迎接杨溯。
相比起之前在街上的阵仗,现在这样已经让杨溯感觉好很多,他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熟门熟路地走进府邸,亭阁回廊,假山池水,整个朝府占地极大,杨溯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房间。
让跟在身后的下人们都退去,杨溯在房间里等人。
片刻后,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一名一身黑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翠花?”杨溯没想到是翠花,他本来以为来的会是一名暗堂的谍子。
古明死后,杨溯身边没人负责和暗堂联系,他只能沿路找到一处据点,要求他们派一名谍子跟着自己,随时传递消息。当初杨溯吩咐古明办了两件事,一件是求援,一件就是派人去跟踪宁沛。
有了对方的画像和血迹,暗堂要找一个人并不难,只不过之前宁沛和纪宁清一直待在一起,暗堂不敢直接派人去跟踪,只能掌握其大致的方位,而回程的路上杨溯要求暗堂每隔三天向自己汇报一次宁沛的动向,刚刚他就是在等暗堂来人向自己汇报最新的消息,没想到等来的翠花。
“公子。”翠花行了一礼,“从此以后我负责跟在公子身边,帮公子联络暗堂。”
杨溯看着翠花就想起了古明,叹了口气,“古师的事,你知道了吗?”
翠花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悲喜:“已经知道了。”
杨溯将装有古明短刀的那个木盒递给翠花:“这是古师唯一留下的东西,我把它留给你。”
翠花接过木盒,打开看见那把破法之刃,她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但这刀本身其实极其珍贵,就算暗堂也没有几把,“公子,不如把刀留给别人,我有一把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