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溯从黑暗中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写满担忧的脸庞,“春秋,感觉怎么样?”
杨溯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这一世的‘爹’——朝守义。
朝守义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心疼,哪里有半点‘天下第一人’的风采?杨溯有些不敢直视朝守义的眼睛,偏过头去,“我昏迷多久了?”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放心,爹已经让神医韩知春来看过你,你只是损失了一些元气,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行了;这次是爹的疏忽,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你放心,爹立马安排一位武道宗师来保护你的安全,暗堂和武堂也会重新派人给你;这次的事情,暗堂正在全力调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杨溯听着朝守义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心情怪异;穿越之前,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很僵,父子俩因为互相赌气,几年都说不了一句话;而现在一个人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表露出一种由衷的关心,这让杨溯觉得很不自在。
“威远镖局的人,还有张青青,他们怎么样了?”杨溯打断朝守义,开口问道。
朝守义丝毫不觉得恼怒,和颜悦色地说道:“那天晚上爹直接带你回了通州,爹已经派人带他们来通州,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杨溯转头看向朝守义:“我想见他们。”
朝守义点点头,不再说话,起身退出了房间;杨溯松了口气,他面对朝守义,真是浑身都不自在,而且也有怕自己露馅的心虚,好在朝春秋的记忆中,他对自己爹的态度一直都很随便,而朝守义对自己儿子宠溺得很,根本不在意。
很快就有两位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的婢女进屋服侍杨溯沐浴更衣。
杨溯哪里经历过这阵仗,被弄了个大红脸,连忙让两人出去,他自己可以洗;两位婢女也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来朝大公子的不满,最后还惊动了一位管事,杨溯只好耐心解释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这才把人打发走了。
“呼——”杨溯重重呼出一口气,哪怕朝春秋这具身体早已经‘身经百战’,但杨溯还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还是‘纯洁’的,至于让人服侍自己洗澡这么‘劲爆’的事情,杨溯一时半会儿还受不了这刺激。
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地面上铺着一张极其耗费人力的丝织地衣,一架绣有山水的屏风隔开睡处与前厅,前厅摆有一张紫颤木雕塑而成的书桌,桌上放了一座白玉观音托净瓶样式的精致油灯;杨溯暗自咂舌,他虽然不了解这些古代物件,但光看外表,都能感觉到这些东西的名贵。
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体验一把富二代的感觉!
沐浴更衣后,杨溯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认真地观察自己: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双剑眉下长了一对细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配上厚薄适中的红唇,给人一种笑起来有些邪魅的感觉。
这颜值也太能打了!杨溯暗自窃喜,难怪朝春秋能留下那么多风流韵事,真的不全是因为他的家世。
哥长得这么帅,张青青那个小妞都不给个好脸色?杨溯暗自腹诽。
想起张青青,杨溯不由得回忆起那晚的惊心动魄,想起那个有些单薄但却坚定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杨溯心情复杂,她明明身负血海深仇,明明可以一剑杀了自己,但最后却不顾安危地挡在自己面前。
自己救她是为了自保,她救自己是为了什么?互不相欠吗?
真是个傻姑娘。
想到此,杨溯起身,推开门,走出了屋外。
“公子,从今以后,由我等负责您的安全。”屋外站着五位身穿藏青色外褂,衣袖上镶有金丝的壮汉,其中一位稍显精瘦的男子对杨溯低头拱手道。
杨溯一愣,摸了摸鼻子,“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公孙迟,武堂一等虎卫。”
杨溯微微点头,他知道朝帮武堂的一等虎卫意味着这是一个即将练窍圆满的一流高手,放在江湖上那是仅次于宗师的存在,足以在一州之地闯出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