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蝉脸上微微泛红,赶紧点点头,这一声声嫂嫂叫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窃喜也有羞涩,不过既然自己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这一点她跟刘仁礼非常相似。
“我知道,忠远伯和你都是京城名医,这些我自然不担心,还请忠远伯跟我说说该如何照料更为妥当。”
周恒赶紧朝着冯玉蝉施礼,脸上带着笑意。
“原本我和刘大哥是异姓兄弟,不过因为秀儿被封为县主,官面上没了这层称谓,不过私底下我们和一家人没区别,您就叫我周恒就行,我也好跟着叫一声嫂嫂。”
冯玉蝉点点头,今天经历的事儿,让她心绪难平。
不过这个周恒还是让她记忆深刻的,临危不乱,又是治疗,又是调拨人手过来照顾,还帮着刘仁礼处理相关的事宜,这样的关系,岂不是比亲兄弟还要亲。
“那好,我也不你跟道谢了,一句谢谢太轻,照顾他还需要有什么注意的事项交代吗?”
周恒点点头,“我带过来一个男护士,力量上更方便一些,如厕、洗澡、打针、吃药之类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
不过刘大哥的饮食要注意,少油少盐,暂时不要吃鸡蛋,所有餐具都要单独使用,凡是他用过的,都要单独用沸水煮两炷香的时间,这个是最为重要的。”
冯玉婵一怔,这样的安排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说了自然是绝对重要的事儿。
“好我记下了,单独准备食物,单独的餐具,之后沸水煮两炷香的时间,这是要干什么?”
周恒微微蹙眉,看向刘仁礼,指着他的眼睛说道:
“别的还好说,眼睛白色的部分发黄,我现在没找到原因,还是这样更安全一些,毕竟刘大哥也不希望能传染你,如若过几天就退黄了,也不用这么担忧。”
冯玉婵现在的心态不错,人似乎都是如此,你接受了最不好的那一个结果,现在只要人在,辛苦一点或者受罪都能让她舒服一些,仿佛这样能减轻对方的痛苦一样。
“好,我现在就这样弄,秀儿妹子就别上前了,我一个人给你大哥喂饭就行。”
说着将食盒里面的吃食都摆在一张小桌上,也没管周恒他们,端着碗,一口粥一口菜,就送到刘仁礼面前。
刘仁礼顿时黑漆漆的脸上都带着红晕,眼神不断瞥向冯玉婵,也不敢有什么大反抗,只是小声嘀咕着。
“都看着呢,我自己来不成吗?”
冯玉婵没说话,就横着看了刘仁礼一眼。
刘仁礼顿时蔫儿了,压根一个反驳的字儿都没说出来,就老老实实坐好,手都放在两侧,任由冯玉婵给他围上帕子,一口一口喂食。
周恒忍着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刘仁礼也有这么一天,那哀怨的小眼神,这回真不错能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了。
看着刘仁礼窘迫的样子,周恒没再多逗留。
“刘大哥晚上早些休息,张安康就留在这里帮着嫂嫂照顾一下,至于守夜......”
冯玉婵顿了顿,“府里面没有杂役,张师爷倒是临时找了两个,不过只能打扫院落,烧个水煮个粥什么的,晚上我就在软塌上将就一下吧。”
周恒没说啥,秀儿一看也垂下头,这话她不能反对,人家名节都不要了,衣不解带地照顾,这是什么情谊。
周恒点点头,“那我和秀儿先回客栈了,明天一早过来,施针用药,还有这个挂水,都需要用上,只要照顾的细致周到,饮食上再好好调养,一定一天比一天强。”
冯玉婵笑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没用他们送,周恒扯着秀儿就出了府衙,秀儿三步一回头,满脸的担忧,周恒忍不住笑了起来。
“秀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刘秀儿嘟起嘴巴,叹息一声。
“看到嫂嫂这样照顾兄长,我其实不担心,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兄长的病要紧不,我看又是抗炎,又是活血化瘀疏肝理气的药剂,我怎么心里有些没底?”
周恒抬手敲了秀儿额头一下,声音不小,秀儿直接瞪眼了。
周恒一把扯住秀儿,瞪的眼比秀儿还大。
“瞪什么眼瞪眼,打你都是轻的,你的医术也是我传授的,我亲自诊治好施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是信不过我的医术,还是对你哥的身体没信心?”
周恒一顿嚷嚷,秀儿反倒放松了一些,朝着周恒眯起眼笑了笑。
“关心则乱,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真的怕兄长有事儿,当时我脖子上长瘤子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害怕,就是那种不受掌控的恐惧,很担心。”
笑着笑着,秀儿的眼泪流了下来,周恒突然心里一疼,一把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
“傻丫头,一切都会好的,有我在无论是刘大哥的身体,还是通州的建设,我都尽己所能去帮助他,这样总行了吧?”
秀儿擦去眼角的泪痕,直起身子,似乎对刚刚暧昧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退后一步,抬眸看向周恒。
“别的倒是好说,这修路可是大工程,如若银子不够,投资没有这么多可怎么办?难道都你担着?”
周恒笑了,“其实说实话,我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个,如若没有一个人投资,那么这银子我就全出了。
但前提是,道路两边的地皮我都买下,是开设新型车胎修理厂,还是车辆保养站,或者是医馆商铺,这些都是我的。”
秀儿想了一下,随即更加担心起来。
“这个说说还行,这要是都自己建设需要多少银子,不行这怎么可能?”
周恒笑了一下,神秘兮兮地仰起头,毕竟很多细节不能跟秀儿说,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分危险,毕竟朱筠墨都不知道那些金子的存在。
“银子北山有,开银号都够,别说干这个!”
秀儿微微蹙眉看向周恒,北山和回春堂有钱她知道,不过再有钱这也是动辄几十万的银子,不是开铺子买地皮,修建三条路,如若按照北山修路的标准,那是超级烧钱的。
“我知道这半年多赚了不少银子,不过这是修路,我看过兄长的那份预算单子,需要几十万银子啊,之前又是建设新作坊,又是大同救援,又是投入福建的橡胶园,哪儿有那么多银子啊?”
周恒知道秀儿担心,赶紧将她拽到一侧,低声在秀儿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