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否用温灸和冰灸倒是没有什么大意义,一个是显得这诊治唬人一些,另一个也是希望徐家人折腾点儿,这样周恒才舒服一分。
等到冰块送来,徐五爷脸上已经见汗,那两个小厮已经摸透周恒的脾气,举着冰块开始降温,这边彭玉山和陈振亚也通力合作,赶紧将温灸的艾条点燃。
别说,这么一折腾,徐阁老眉头紧锁,似乎非常痛苦,不断摇晃身体,徐景凯赶紧凑过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那样看着周恒。
周恒瞥了他一眼,别说这徐家就这么一个靠谱的。
“别担心,徐阁老有反应就好,现在只要脑中不再出血,一切都能控制住。”
徐景凯脸上带着希翼,“忠远伯的意思是,父亲可以治愈?”
周恒摇摇头,“如若三日前我过来诊治还有希望恢复到八成,现在能保住性命就算庆幸,就看他能不能醒来。”
徐景凯点点头,毕竟今日虽然父亲醒来一此,也都是胡言乱语,不断叫喊,那并不是清醒。
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听了几位兄长的意思,没去请周恒,毕竟那时候周恒被撸了院判之职,谁承想摇身一变,人家成了伯爵,也让父亲失去了最佳救治时机。
“能保命就好,现在也不敢多求。”
周恒没再说话,施针进行了半个时辰,徐阁老身上一块红一块白,身上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带着酒味儿,这又冷又热,不用说也知道难受。
周恒抓着徐阁老的双腕,查看了他的脉象,随后朝彭玉山和陈振亚摆摆手。
“行了起针,垫着纱布,一个人起温灸针,一个起冰针。”
彭玉山和陈振亚配合的倒是熟练,片刻二人将所有金针银针都拔下来,周恒这时才上前,翻开徐阁老的眼睑看了一下。
双侧的瞳孔似乎等大了,这个发现让周恒一顿,卧槽这货对治疗的反应这么强烈,别说还有戏。
徐景凯见周恒顿住的动作,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朝前凑了凑。
“可是......可是我父亲......不好了?”
周恒瞥了他一眼,“相反,施针和用药的效果不错,如若三天前就这样做,此刻也不至于如此艰难,之前彭玉山不是来看过,为何没有静脉用药?”
彭玉山一怔,吓了一跳,赶紧拜倒,周恒很少说重话,这句算是责问了,他赶紧解释道:
“师尊,这是徐家人选用的治疗方案,毕竟那时候师尊被免除了院判的职务,所以徐家人觉得还是按照正常的治疗方法比较实用,再者问过徐阁老的意见,徐阁老也......没有反对!”
周恒看向徐景凯,徐景凯赶紧抱拳,这时候是万万不敢得罪周恒的。
“彭院判说得不错,父亲醒过来之后,我们问过他是否选择新医,他哼哼着摇头。”
周恒叹息一声,朝着地上的彭玉山摆摆手,示意他起来。
“患者不相信,这就没办法了,并非我们能力所及。”
说着周恒抽出一根很粗的银针,朝着徐阁老的人中刺入一针。
随着银针刺入,徐阁老浑身一颤,整个人身子打挺,腰腹部直接高高拱起,头和脚还支撑着软榻。
数息之后,哼哼了好几声,悠悠张开双眼,左右看看,再度将眼睑闭上。
就在徐景凯以为他再度昏睡的时候,徐阁老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老夫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