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递出一串糖葫芦,游让伸出已然苍白的双手,正要接过,却被小姑娘跳起抢下。
“我也要吃糖葫芦!”小女孩一手抱着油纸包,一手拿着抢到的糖葫芦,气嘟嘟的望着中年人。
中年男子低声呵斥道:“这是给这位姑娘的,这位姑娘给你买了月饼,你连声谢谢都不说,还要抢爹爹给她的糖葫芦。还不快给我。”
游让急道:“不用了,我本来也不饿的。”
小女孩却似乎被男子说的几欲流泪,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游让,道:“好吧,姐姐也吃一个。只许吃一个哦!”
看着小女孩委屈的眼神,不舍的伸出一串糖葫芦。任何人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而此时的游让,却再难笑出,只是缓缓低下头,咬下一块。
小女孩看着游让吃下,此时才破涕为笑,欢喜道:“姐姐,爹爹做得糖葫芦好吃吗?”
游让看着小女孩欢喜天真的表情,本想一笑,却似乎再也笑不出来了。苍白的脸上,两颊马上泛着绯红,周身似乎开始蒸腾着热气。看上去楚楚动人。
小女孩望着游让,却还是天真的笑着,道:“姐姐你的脸好红哦。糖葫芦好吃吗?”
游让此时不辨东南,摸着脑袋,望着这三个模糊的身影,便就要倒下,却躺在那中年人的怀中。
中年汉子揽佳人入怀,但闻女子清香,不觉手上乱动,便就要摸到游让胸口。
“我劝你最好双手老实点,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小女孩此时却似乎变了个人似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变得狡诈、奸猾、狠厉、毒辣,甚至带着一丝淫弥之色。
中年男子闻声似乎触电一般,立刻将手缩回。冲着小女孩献媚笑道:“姑奶奶教训的极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男子抽出右手在自己脸上来来回回扇了几十个耳光,每扇一次便说一声“小的该死”。不到片刻,本来泛着白的脸上已然映着血红,右手也沾满了血迹。
“好了。”
小女孩正说着,便突然听见一阵怪声,似风动,又似刀兵相接。男子停下手来,听见这声音,眼中尽是敬畏。
不到片刻,突听一声“合欢糖已入腹,佳人何不速来?”
突见空中飞来二人,一前一后,却是抬着一个巨大的棺材!在月下泛着银色光辉。
这二人抬着棺材却似行若无物一般,自外飞来,竟稳稳落在路中,脚步着地,却无半点声音,只是灰尘泛起。
那二人跃下,将棺材轻放,看着男子怀中女子,不由惊住。
在前方的汉子回过神来,望着小女孩,笑道:“赤练子师姐手段了得,竟抓了这么个尤物。”
小女孩娇声笑道:“李师弟,数月不见,更显健壮了呢。”
忽又叹着气道:“不像我,一辈子都是这么个身子。”
巧手微动,在身边轻抚,赤衣半除,却漏出无限春光来。右手伸进胸内,轻轻抚弄,叫声喘息。玉脸出霞,楚楚动人。柔身舒缓,令人浮想联翩。如同那挑弄的猫爪一般,抓弄着几人的心,竟都不由自主的向着这小女孩模样的女子望去。
这搔首弄姿的女子居然是个侏儒。
那两个大汉站的不远,亦是痴痴的看着,似乎就要踮起脚尖一般。而女子身旁中年男子更是死死盯着女子,双眼似乎就要飞出来,砸向这女子的胸部。
游让此时虽然无力,倒在那男子怀中,却也听得分明。
方才娇弱可爱的女子,此时却变得如此模样。
只是游让却没有精力惊讶。现在游让似觉周身火燎一般,却是无处发泄。身体却又软弱无力。
微风摆动,似乎也吹不灭这街上燃起的火焰。而一旁的老妇人此时却如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不动。篮子上仍然盖着那块布,垂着头,佝偻的站着。
“李复,林开。你们两个还磨蹭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四面响起。却寻不到这源头。
这一声起,那三个浑似入魔的男子便都清醒过来。
赤练子自觉无趣,笑道:“白玉,见着师姐,也不出来。”
那声音笑道:“师姐房中术业已大成,请恕师弟不敢相见。”
赤练子整好衣裳,悻悻道:“难道师弟害怕师姐把你给吃了吗?”
那声音又笑了几声,缓缓道:“自然是怕得。”
赤练子叹口气,娇生生道:“妄费师姐对师弟一番情意,却换得师弟如此对待。这姑娘给你了。”
不知藏身何处的白玉待听见这句话,却似乎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竟哈哈笑出声来。
李复,林开自然不在打算多留,走上前去,将游让抱起,走到棺材身前,将之打开,轻轻放入,二人动作轻缓,如运宝玉一般,将游让放于棺材之中竟无半点声音。
二人将棺材抬起,又是一跃,竟直飞出去,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