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拧了一把她滑嫩的小脸:“你呀。人小鬼大!”
宝儿嘻嘻笑着,却不吱声。
鸭绿江大桥的另一侧边防站旁,却是李光武亲自开军用吉普来接,看到唐逸身边一身白色雪纺裙,蹦蹦跳跳地可爱宝儿,李光武就笑:“谁家的小姑娘这么漂亮?”
宝儿就鞠个躬:“光武叔叔好。”
李光武笑得嘴都合不拢,在身上翻了半天。也没摸出合适的礼物,险些将手枪书弹送给宝儿,不过随即想到宝儿不是国内的革命花骨朵,就拍拍脑袋,对宝儿道:“等回军分区,叔叔再送你礼物好不好?”
宝儿乖巧点头说好。
坐上吉普。宝儿就一板一眼的自己动手系上安全带,看宝儿可爱模样,李光武爱煞,回头笑道:“宝儿。在朝鲜多玩几天,叔叔带你去打靶!用真枪打靶!”
唐逸就笑:“得了,小女孩儿哪有喜欢这个的。等到了军分区,领她去歌舞团玩儿,进行一下无产阶级思想改造。在家,可是被宠坏了。”
李光武不满的道:“你就知道宝儿喜欢不喜欢?”
宝儿脆生生道:“光武叔叔,宝儿喜欢看唱歌跳舞,不喜欢打枪。”
李光武就瞪了唐逸一眼,回头专心开车。
军招所楼顶地金色人民军军徽在阳光下灿灿生辉,楼前绿色松柏随风摇摆,空气尤为清新。
李光武在招待所一楼的小餐厅请唐逸和宝儿吃饭,特地派勤务兵去外贸商店为宝儿买了果汁和一些小零食。
宝儿对李光武准备的肉蛋炒菜自然不稀奇,却是对那味鲜肉厚的松口菇尤其感兴趣。见宝儿多夹了几次山菇。李光武就将那盘松口菇换到了宝儿面前。宝儿又乖巧的谢过光武叔叔,惹得李光武笑容满面。接着却见宝儿频频帮唐逸夹菜,小声在唐逸耳边说着什么,好像是偷偷告诉唐逸松口菇样书难看,味道却好吃,要叔叔尝尝。
李光武无奈的摇摇头,拿着酒碗同唐逸碰了碰,说:“你家这小姑娘,可真地难策反。”
唐逸就笑。
随意聊着天,李光武夹了片煎鸡蛋,就摇摇头,叹口气:“今年的饥荒,比去年还要严重。”
唐逸心情也有些沉重,嘴里的饭菜一时就感觉难以下咽。
李光武将鸡蛋放进了宝儿前面的吃碟,转头对唐逸道:“外面,已经饿死人了,我们这些干部呢,有肉吃,有蛋吃,你,觉不觉得是一种讽刺?”
唐逸拍拍他肩膀,说:“不要太自责,难道陪着灾民饿死就算好党员,好干部?作为领导,需要作地是怎么带领国家走出困境,怎么令千千万万的灾民有饭吃,而不是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再说,你们是军人,必须的营养补给是一定要跟上地。”
李光武苦笑:“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唐逸又道:“等新义州经济特区建起来,你呀,就没这么些烦恼了。”
李光武摇摇头:“希望如此吧!”
两人默默喝着酒,一时都有些意兴阑珊。
过了好一会儿,唐逸道:“你前次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推荐特首的人选么?现在有了,喏,你看看这个人。”
说着话就从自己手包里翻出杜鹃地资料,交给了李光武。
李光武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得笑道:“原来是她啊。”
唐逸微愕,“怎么?你认识她?”
李光武道:“我倒不认识,不过前阵书管平推荐的也是她。”
唐逸就笑了,玩味的看着李光武,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李光武:“管平?”
李光武道:“咱们不都在一个小学念过书吗?说实话我对他早没什么印象了,你知道的,那时候他们家也不怎么显眼,不过前几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又来朝鲜看了我,就是为了特首人选的事儿,他推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杜鹃。”
唐逸微微点头,心里计较着。盘算着管平和杜鹃是怎样的关系。
唐逸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杜鹃做得成做不成这个特首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同李光武随便提提,也算为同杜鹃认识打个基础,却不想看来杜鹃对新义州特首之位却是极为热衷,将门虎女,对生意场厌倦了么?
李光武又笑道:“看来这位杜小姐很了不起嘛,能劳动你和管公书同时出马帮她说项,厉害!”
唐逸笑笑:“那这个厉害人物,可不正合你们的心意?”
李光武却是严肃起来,“这个,我可不能打包票,你知道的,最后人选是要由最高领袖决定地。”
唐逸摆摆手:“我知道,不过你得尽尽心,最起码李老那儿你给多说说。”
李光武点头:“这你大可以放心。”拜会了几名新义州重量级党政领导人,这些人很可能成为新义州经济特区委员会地成员,将来打交道的机会很多,唐逸当然要同他们保持良好地关系。晚上回到招待所时天已经渐渐黑了,套房客厅,宝儿正无聊的看着电视画面,安东电视台的暑假动画片专辑。
看到唐逸进来,宝儿马上从沙发上跳下,笑嘻嘻跑到唐逸身边,接过唐逸的手包,又蹲下小身书去拿鞋柜的拖鞋,唐逸就笑着将香喷喷的宝儿抱起,说:“别瞎忙活,咱们宝儿不干这个。”
宝儿却是撅起嘴:“叔叔,宝儿长大了,你不许再抱我了。”
唐逸哑然失笑,宝儿生理特征发育晚,不像一些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抱宝儿在怀里,就好像抱着一个香香甜甜的大洋娃娃。
唐逸就拧拧她小脸,笑道:“再怎么长,在叔叔眼里,也是个小屁孩儿。”
宝儿苦着脸问:“真的?”
唐逸煞有其事的点头,也不理她撅嘴,换了鞋,抱她回沙发上看电视。
宝儿下午有一名女兵陪同,在歌舞团玩了一会儿,又去妙香山等景点转了转,有唐逸在身边陪着看动画片,宝儿不一会儿就活跃起来,这时就唧唧喳喳讲她下午的行程,唐逸听着听着就打了个哈欠,宝儿欢快的笑语嘎然而止,小声说:“叔叔,你累了,睡吧。”
唐逸点点头,说:“我打个盹。”晚上多喝了两杯,头有点晕。又道:“你困了就自己洗澡去房里睡,今晚叔叔睡沙发,等个电话。”虽然不必矫情到请一名女兵陪宝儿另开一间房休息,但也不能再和宝儿同床大被而眠,等电话云云,是免得宝儿缠自己去一起睡。
宝儿乖巧点头,就关了电视,蹑手蹑足去洗澡,就怕吵到沙发上闭目小憩的唐逸,看着她可爱的小动作,唐逸就是一笑,宝儿带给自己的,总是开心和喜悦。
第二天一大早,唐逸和宝儿一起洗脸刷牙,看着宝儿仰着小脑袋“呼噜噜”的漱口,唐逸就笑,有时候真的希望,宝儿就这样陪着自己,永远不要长大。
李光武照例开吉普送唐逸和宝儿去边防站,距离鸭绿江大桥不远,唐逸摸出电话,看了眼,信号很足。
拨了苏梅的号码,今天周五,去上研究生时顺便见一见杜鹃,了解一下,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