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顾小颜一声号召,学习委员和苏元这才抛却了琐碎的小心思,开始清理桌上一些多余的东西,把裹着绿色绒毛的正方形软垫铺好,接着哗啦啦地开始砌牌。
现在机麻早已普及,不说大小茶馆,连很多家庭里都自备了机麻桌,等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和亲戚客人一起在家里约起来,纯手搓的麻将已经越来越少有人打了,在场的四个人砌起牌来也是一个比一个手笨。
尤其是苏元,砌着砌着就掉一两个到地上,每掉一次就发出很响的动静,让她时不时就尴尬地脸红,后来掉的多了,脸也就干脆一直红着。
林小贤喜欢苏元脸红的样子,像溪畔一株明艳可爱的山茶花。
但是周佳不以为然,觉得像猴屁股。
认真的学习委员,砌牌是绝对不会像苏元那样不停地掉,每次只抓一张牌,然后好好地跟下面的牌对齐了,再稳稳地放上去。
慢是慢了点儿,但是稳。
不像顾小颜,看起来还是蛮快的,漂亮的指尖在麻将牌中哐哐当当一阵飞梭,结果砌出来的牌堆全是歪歪扭扭的,手轻轻一推就整段垮掉,只好又重新来一次。
林小贤出于对麻将的天生排斥,动作也不快,四个人好不容易把牌砌好,摇完骰子开始抓牌码牌,又废了很大一阵功夫。
苏元依然手忙脚乱。
周佳依然稳扎稳打。
顾小颜依然火急火燎,十三张牌码完了发现没有一个顺序是对的,幺鸡后面跟着二筒,两张五万后面又是一张七条,不得已又要重新调整一次。
“真笨,好了没啊?”
林小贤忍不住探头,被她伸着小手推开:
“不许偷看!”
“你那么慢,我帮你看下怎么了?”
“少来,你想出千!”
林小贤又探过去,顾小颜又推他,直到她发现男朋友的鼻子在自己掌心轻轻耸动,才意识到这家伙是故意的,羞羞地瞪了他一眼。
林小贤面不改色心不跳,所谓闻香识女人,多熟悉一下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
“先打缺,一饼。”顾小颜出牌了。
“我走万。”林小贤摸出一个两万。
“我也走万。”苏元夫唱妇随,打出一万。
蓉城麻将大多是“血战到底”的玩法,跟其他地方很多主流麻将一样要先定缺,也就是从条筒万三种花色当中弃一种,最后胡牌就不能胡以及丢弃的花色。
这把顾小颜要丢“饼”,林小贤和苏元不要“万”,而轮到学习委员的时候,她却迟疑了很久,眼神游离了几下,才缓缓扔出一张二条。
然后还没等顾小颜再出牌,她又扔了一张三条出来,正襟危坐地开口:
“一对二条。”
“……”
“……”
“……”
牌桌上的其余三人当时就震惊了。
“佳佳…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打过麻将啊…”
“嗯,但我看别人打过一次,感觉和斗地主差不多吧,怎么了?”
就这样,刚开始的牌局被迫中止,连苏元也“不计前嫌”地和顾小颜一起开始向学习委员解释斗地主和麻将的不同,并从网上百度了胡牌公式,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跟学习委员科普。
而在这个过程中,林小贤却是鼻子一痒,敏锐地闻到一股怪味儿从阳台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