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问寒有些歉意的盯了她半晌,“我不该怪你的,对不起。”是他自己没用,又有什么资格怪在别人身上呢。
“没关系,你不要想多了。”她并没有因为他责怪她而生气,反而在想如何安慰他,让他心情好些。但安慰人这种事,她当真是不擅长。
“你走吧。”许久后,他有些疲惫地挥挥手,语气很是冰冷。
闻言,梦冷旋拢了扰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等你伤好了,我便离开。”言完,她转身离开,却在行至门口前,停下了脚步。
“此次我能带你出来,是千里夜凡指的路。”对于这件事,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让他知道的。
“出去。”此时此刻他最不想听到的便是千里夜凡这四个字了。他两人之间的债,终日一日要好好的清清。
知晓提了不该提的名字,梦冷旋怔了怔,大步出了他的房间。
出了问寒屋的梦冷旋并未回房,而是在楼下找了一个位置,时刻注意着问寒的动静。
萧沉从楼上望着她,犹豫了许久,终是下去陪她坐着。
望着萧沉,梦冷旋紧蹙的眉心松了松,她举起酒杯,沉默地望着楼上的房间。萧沉勾了勾唇,饮了一杯烈酒,并一把将她手中酒杯抢了过来,“伤未愈,不能饮酒。”
梦冷旋侧目望了望,微点了点头。
今日,是三月初三,掌柜的请了说书的来,所以此时屋中的气氛很是活跃。见那些客人因听到精彩之处连连叫好,梦冷旋的心中倒是好受了些。
屋外,雨势渐猛,掌柜命人将店门掩了起来,但来客络绎不绝,一下关一下开,导致梦冷旋的衣裙沾湿了不少。就在她想上楼换时,只见问寒踉跄下了楼,直朝店外走去。来不及多想,她跨步而追。
萧沉侧了侧身,又一杯烈酒下肚,酒烈的喉头发紧,也烈的他心里发涩。他撑起身子,提步出了店门。
梦儿,为师可是没有了机会。
千里墓界内的一丛林里,问寒倚在一座墓前,手中拿着一坛上好的桃花醉。想着他受伤未愈,梦冷旋本想上前阻止,但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便立马收回了脚步。
人家刚失了爱人,自当要好好宣泄一番,自己又何须多管,再则,自己又该拿什么身份管他。
“娘,儿子真是没用。”他扯开酒盖,仰头猛饮了一口,嘴角的苦涩清晰可见。
梦冷旋移了移身子,朝他又进了几分。心中虽劝说自己不管他,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
她蹲倚在离他不远的树下,观察着他所有表情。
风雨渐猛,丛林中不时卷起大风,梦冷旋压了压裙摆,以免发出声响扰了问寒。
大风将问寒的面纱高高吹起,他也不为所动,来回几遍后,面纱被吹了走。雨水虽淋湿了他的面容,让他略显狼狈,但也不防碍他那俊绝之气。
好一会后,她发现他的双眸红的带了血丝,深吸一气,压制心中的异样,起身走上前去。
她缓缓前进,却见对面一蓝衣女子仰冲而出,体态轻盈飘逸,她微微拧眉,还未想清楚事情脉络,那女子已一头钻进了问寒的怀里。她怔愣停步,心中烦闷不已。
“寒哥哥,你终于来了。”女子仰头,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寒哥哥,这个称呼生生刺得梦冷旋伤口发痛,她低眉垂首,眉梢间透着一丝不解。她,又是谁?
“梦儿,怎么又不听话。”竹伞撑在她的上头,声音是她熟悉无比的韵律。
她挑了挑眉,抬头轻轻望着上空那把竹伞,“师傅,你怎么来了。”
萧沉勾了勾嘴,朝她走进了几步,“方才你将为师撇下,为师自然要跟来。”
语气虽不是责怪的语气,但梦冷旋还是从他身上散发的冷厉之意感受到了一丝不满。是啊,换作自己是师傅,就那样不声不响的被人抛下,自己也会作恼吧。
“对不起,师傅。”她垂着眼,静静地望着地上被风吹落的树叶。
瞧着她那模样,萧沉倒也不恼了,他望了望前方,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回去吧!”
她咬了咬唇,目光不觉又望向了问寒处,“我想在等等。”
萧沉盯了她半晌,薄唇轻扯,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左意!”见到林左意,问寒眉宇间沉疼更深。她与右意长得如此相似,自己方才差点将她当成了右意,想将她揽在怀中多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