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数不清掀开瓦片的声音陆续响起,不多时候,临安镇中的凡人皆是或站或坐在了屋顶之上。
这些人皆是面黄肌瘦,奄奄一息,有的人之所以“坐”在屋顶上,乃是因为其根本就没有力气站立起来,就连在屋内的横梁之上爬到屋顶这一段路程,都耗费几乎半条命的力气。
赵木面色微变,斥道:“你便是临安镇镇守?为何镇子里闹了黑甲虫灾却隐瞒不报?你该死!”
那老者苦笑一声,道:“上真息怒,这些漆黑的虫子来无影去无踪,将镇子外的灵田灵谷啃食了大半,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啃食生人!还好它们似乎不会爬高,只要在虫灾来时躲在房屋内的横梁之上,便可保住性命。”
“我问你为何不上报!灵谷灵稻皆被啃食干净,上宗的灵税该怎么办?”赵木面色愈加冰寒。
临安镇镇守面露苦色,摇头道:“虽然之前的上真留下了一枚传讯玉符,可我却不小心丢失了使用玉符的方法,根本不能催动。”
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俗之人,需要极为特殊的方法才能勉强催动传讯玉符。
“罢了,”季月年轻声开口,“镇守,我等来此是为了收取灵税,按照太御圣宗律法,虫灾可以算作一种灾祸,暂且将此种因素排除在外,只需要你将这十年一来临安镇所有灵谷灵田的八成上缴便可。”
每过十年,太御圣宗便会向治下的无数疆域收取八成灵税,至今已有数万年之久,这也是宗门修行资源的诸多来源之一。
那临安镇镇守面色更加难看,颤颤巍巍地在屋顶上跪了下来,道:“禀上真,我有罪!”
季月年还不曾开口,身边的赵木便开口道:“你怎么了?”
临安镇镇守目中竟是流下泪来,低泣道:“前时闹了虫灾,这些漆黑的虫子涌入镇子里面,不仅将这几年储存的灵税吞食了大半,更是害了许多人的性命!”
季月年眉头微皱,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么,虫灾可以算作意外之祸,上宗只要临安镇此时余下的八成灵税。”
“上真,求求你了,”那镇守颤着花白的头发,在屋顶之上不住地磕头,额头之处沁出了鲜血,“若是闹虫灾之前,我临安镇除却上缴足额的八成灵税之外,余下的灵稻灵谷已经够我们生存,可如今我们就连活下去都是问题,若是上真再取走这仅剩不多灵稻之内的八成,只怕只怕我们整个镇子的人都会饿死啊!”
其余的屋顶之上,那些镇民亦是纷纷跪了下来,朝着季月年等人不住地磕头。
“你等即刻去将镇子之中剩下的灵稻、灵谷还有灵草之类集中起来,清点一番。”
季月年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赵木等人吩咐道。
“是,执事大人!”
赵木与数个弟子皆是身周泛起玄力亦或者是玄气,冲出光罩,踏入密密麻麻的漆黑虫海。
这些虫子能够啃食凡俗之人,却对燃起心火的生灵毫无办法,仅仅只是有些恶心罢了。
余下的诸多弟子之内,一个身着红衣的娇美少女面露不忍之色,不曾动身,而是上前朝着季月年道:“执事大人,看样子他们也没有剩下多少灵谷,不如这次我们少取一些,帮他们灭了虫灾,下一个十年之时在找补回来。”
季月年侧头看了她一眼,心神之内思绪流转。
抗命不遵,此女已是违反了宗规,这是一个陷阱。
“放肆!”随着斥喝之声出口,季月年掌心运起归真之境的强横玄气,直接拍在了红衣少女的身上!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