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上了西长安街，同行了一段路，然后分开，一个去幼儿园，一个去小学。

谭锦儿来到幼儿园门口，刚好放学铃声响起，安静的幼儿园瞬间响起各种小奶音，小鸭子炸窝了似的。

她很快看到了背着书包，排队朝学校门口走来的喜儿，挥了挥手，喜儿也看到了她，同样挥手。

“万小虎的家长来了吗？”有别的班的老师在问。

“在，在这里。”

“你是万小虎的家长？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他亲戚。”

……

谭锦儿带着喜儿正准备走呢，见身边争执了起来，好奇看去，只见一个半老头子在和老师争论，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

“怎么了？牛师傅？”谭锦儿走过去问道。

她认识这个半老头子，是黄家村“老牛理发店”的牛师傅，就在路边，平时回家要经过他的店门口，久而久之就认识了。

谭锦儿也不知道老牛什么时候有了个小男孩，以前从没见过。

老牛给老师解释，刚要说话，忽然看了看万小虎，请老师走到一旁去，解释说万小虎的妈妈去世了，现在由他在照顾。

老师黯然，满脸的惊愕，她前几天还见过万小虎的妈妈，虽然状态不大好，但是不像是病重的人。

“世事无常啊。”老牛有些感慨地说。

他其实和万小虎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万小虎的妈妈沈蝶在西长安街上的酒吧工作，欠了他一笔钱，一直没还上，他去要钱，结果钱没要到，反而摊上了万小虎这么个小孩子。

沈蝶去世时，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这个债主，看着眼泪汪汪的万小虎，他怜悯这对母子可怜，不仅把沈蝶安葬了，而且暂时领养了万小虎，待找到他的亲人后，把他送过去。

只是好几天了，他按照沈蝶手机上的通讯录一一打电话，没有找到一个亲戚。

真是奇怪的债主。

老牛觉得，自己肯定是最奇葩的债主，钱没要回来，却要回来了一个小孩子。

这真是亏本亏到姥姥家了。

看着脚边的万小虎，老牛也是愁的头发更白了。

好在万小虎很乖很听话，不吵不闹，每天要是不主动找他，他就会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书，什么书都看，杂志、报纸，拿到什么看什么，问他原因，原来是他妈妈经常教导他，只有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有本事。

喜儿好奇地打量万小虎，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糖，送给他吃。

但是万小虎摇头不吃，喜儿就抓起他的小手，塞在他的手心里。

老牛也骑了一辆小电动来，正好和谭家小姐妹一起放学。

大人骑着车，小孩子坐在后头，喜儿hiahia大笑，任由风吹乱头发，叭叭叭的不断和万小虎聊天。

只是万小虎看起来不喜欢聊天，只听，不说，其实也说了，只是声音小，听不到，被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