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北湖大街喧嚣热闹,金se的夕阳光从街对面楼群的缝隙里照过来,照在熊黛妮圆润柔美的脸蛋上,叫她秀直的鼻梁、小巧的红唇在这浅淡的暮se里仿佛有一种浮于清澈湖水之上的明艳。
熊黛妮身段高挑,穿着略紧的长裤,大腿颀长,从商场大楼出来后,她将头发放下来,扎卷曲的披肩秀发披散开来,叫她的脸蛋愈发的娇艳。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么一个迷人少妇从商场大楼里走出来,都情不自禁的侧目。
熊黛妮与妹妹打小已经熟悉路人的目光,自然也是熟视无睹,看着街对面楼群在夕阳里巨大的yin影,覆盖住大街上喧嚣的人流,明暗之是,有一种沉浸湖水之中的错觉,叫她感受到从一天繁重工作中解脱出来的轻松。
“黛妮黛妮”
熊黛妮回头看过来,见是中学时的宿舍同学陈燕正紧步走过来;而在陈燕之后,她另两名中学里的同班同学王建中跟徐惠丽也紧跟着从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出来,似乎等着她下班似的。
按照常理来说,下班之后在商场大楼遇到中学时的同学,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然而熊黛妮忍不住秀眉轻皱,将肩头的挎包搂紧了些,笑着对陈燕说道:“你们怎么也在市里啊”
“你还问我们怎么在市里啊,你都忘了今天是什么ri子吧”陈燕xing子波辣,走过来说话声像机关枪似的扫she过来,说道,“说好今天同学聚会的啊,你不会忘记了吧还是建中有先见之明,说你工作这么忙,未必就能记住今天同学聚会,特地拉我跟惠丽一起开车过来接你。”
“是今天啊,”熊黛妮拍了拍额头,说道,“我现在白天要到商场工作,晚上要回家带小孩,真是忙昏掉了”
“怎么样”陈燕见熊黛妮拍额皱眉间有着叫女人看了都心动的妩媚,心里有些不爽,口快的说道,“我们都把车开过来了,你该不会叫我们空手而归吧我们可是受到其他全体同学的委托,一定要把当年的校花你请过去叫大家有个怀念的机会。”
熊黛妮无奈的笑了笑,见陈燕浓妆艳抹的样子,笑道,“我整天辛苦的工作,回家又要带小孩,用不了几年就会成黄脸婆了,还什么校花不校花的;你倒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还学会打扮,”见推托不掉,只能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回家”
“黛妮,你都没有手机吗”徐建中亲热的称呼道,对熊黛妮竟然没有手机很是疑惑,赶忙掏出他新买的爱立信手机,递过来,“你用我的。”
熊黛妮笑了笑,不觉得这年头没有手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不喜欢徐建中,但也没有办法太明显,接过他的手机给她妈打电话,说要去霞浦县参加同学聚会。
熊黛妮婚都结了,娃都生了,婚又离了白素梅现在只愁大女儿相不上合意的对象,才不会管她晚上去哪里,甚至嫌弃她每天一下班就躲回家里不出去,只是眼下的时机有些微妙,还是忍不住在电话里吩咐了几句。
“我知道了。”熊黛妮说道,但又不得不感慨,有些人的嗅觉真是敏感:
省委书记到东华来调研才过去三四天,有关她父亲要进常委的消息就甚嚣尘上,也叫她家之前冷落的门庭,陡然之间热闹起来熊家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的沉浮,对很多纷扰都看得很淡,知道这时候满脸堆笑来奉承你的,也多是那些在你沉浮之时递刀子的。
也是经历过,熊黛妮对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突然再度热络起来,心里就有些厌烦不过她的xing子淡然,也知道她父亲这次就算能进常委班子,也会惑来很多的风风雨雨,有时候想躲开,躲不开也不便冷脸相对,叫别人心里生有怨恨。
比较较势利的陈燕、王建中,熊黛妮倒愿意跟素来安静的旧同桌徐惠丽亲近,挽过她的肩膀,问道:“不是说你没有空参加吗,怎么又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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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中把好些同学都请到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参加;好说歹说,跟医院里请过假出来。”徐惠丽说道,笑容里有些无奈。
熊黛妮倒知道她无奈笑容里藏着什么意思,心想徐建中、陈燕大概怕自己不去赴宴,才把本来脱不开身的徐惠丽硬拉过来吧
霞浦县的城关镇在暮se里仿佛一幅年代久远的山水画,显得陈旧杂驳熊黛妮对霞浦县是没有什么记忆的,但车进城关镇,看着两边错落的建筑群,忍不住会想:过三五年再来这里,会不会也像梅溪那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都说沈淮担任霞浦县委副书记的调令已经到嵛山了,但沈淮此时在哪里,有没有离开嵛山,有没有到霞浦县正式报道,熊黛妮都不知道,地方台的新闻里,也没有见播报,她又不便直接问她爸。
虽然大多数同学都住在市里,但由于徐建中他父亲在霞浦县当副县长,而徐建中又在霞浦县开了一座酒楼,算是中学同学里混得最有滋有se的。
这次同学聚集是徐建中召集,地点自然就定在徐建中在霞浦县开的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