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汉军并没有完全占领南阳郡,西北的叶县依然在曹军手中,曹军大将李典率一万军守住了叶县,五天后,夏侯惇亲率两万大军赶来救援南阳,而此时,南阳郡已经被汉军占领,夏侯惇不敢轻举妄动,在叶县屯兵不动,观望汉军动静。
尽管曹军并没有放弃南阳,但对于刘璟而言,打通南襄隘道只他合肥战役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把过多精力放在南阳郡。
刘璟随即令张翼率一万军赶去增援义阳,增强对义阳关的防御,同时又令聘率万军队驻守宛城,与叶县的曹军对峙。
安排完西线防御,刘璟随即率领五万大军离开了宛城,南下襄阳,向合肥方向推进
随着西线南阳的破局,而东线的江东方面也逐渐破局解冻,江东破局的力量来自于曹军,张辽奉曹操之令,率万大军从溧水向吴郡方向挺进,并在阳羡一战击败东吴大将朱恒率领的一万军。
朱恒率数千残军向毗陵郡方向败退,正好遇到了南下的孙权大军,朱恒遂投降了孙权。
五月中旬,孙权率领的万军和万曹军在吴郡会盟,六万孙曹联军包围了吴县,此时吴县城内还有不到两万军队,由大司马孙瑜统帅。
吴县已年没有战争,随着孙曹联军兵临城下,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家家户户开始囤菜抢米,地窖成了藏身之所,物价暴涨,斗米涨至千钱,黄金、赤金已看不见踪影,城内上下人心惶惶,一向活跃的陆、顾、张大世家也随即沉默了。
这时,一辆马车疾驶来,在顾府大门前停下,张温从马车里下来,顾府门房连忙奔进屋禀报,片刻,顾雍的顾济快步迎了出来,深深行一礼,“让世叔久等了。”
张温摆摆手,“这个时候就不必多礼了,贤侄,你父亲在家吗?”
“在家,请世叔随我来。”
张温也不多言,跟着顾济匆匆向府内走去,内堂上,顾雍正和兄弟顾徽谈论着局势,相对于城内的混乱,顾氏兄弟却十分冷静,事实上,他并不担心会有什么不测,无论孙权、曹操还刘璟,若想占据吴郡,就离不开吴郡世家支持。
吴郡又江东的忠心,吴郡世家在某种程上代表了江东世家,当然,这几年因为迁都的缘故,随着丹阳郡的谢氏、步氏等家族在江东官场崛起,吴郡世家已渐渐被边缘化,也正这个缘故,陆、顾、张大吴郡世家才义无反顾地支持孙策之孙绍。
不过最后的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他们所支持的孙绍竟然只傀儡,真正军政大权被孙瑜独揽,这让顾雍等人为不满,纷纷退出吴郡政权,坐观局势变化。
“二弟不用担心,孙权若想恢复从前的江东,就必须要礼待吴郡世家,否则江东郡也不会再同心同德。”
“可,还有曹军!”
“有曹军在就更不用担心了,难道孙权要放纵曹军屠城吗?还要借曹军之手来对付我们,若真如此,顾家就真的要投降刘璟了。”
顾雍虽然在安抚兄弟,但他心里也明白,以孙权的本性,一定会对吴郡世家进行秋后算帐,就算家族不会被灭,但他们若想重返官场,估计也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顾雍顾济匆匆走到堂下行礼,“父亲,张世叔来了。”
张温来了,顾雍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迎了出去,这时张温上前行一礼,急道“元叹兄,宫中可能要出事了。”
顾雍却很冷静,淡淡道“惠恕不必紧张,请坐下再细谈。”
这时,顾徽也上前和张温见了礼,兄弟二人请张温上坐,又令侍女上茶,张温也冷静下来,坐下喝了口茶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长公在吴王宫摆下了酒宴,请孙瑜前去饮宴,恐怕宫中要出大事。”
长公就指孙绍,孙绍虽孙策长,却丝毫没有其父的杀伐果断,而且还一介书生,优柔寡断,被孙瑜架空,沦为一个傀儡,令支持他的人都深为失望。
顾雍也对孙绍失望之,才借病辞官回家,此时孙曹联军围城,孙绍还要生内讧,这显然只为了泄私愤,顾雍冷笑一声“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在这个时候还要生内讧,我已无话可。”
张温叹了口气,“可他毕竟伯符将军独,他若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伯符将军之灵交代?”顾雍还摇了摇头,“这已定数,就算孙瑜杀不了他,他也难逃孙权之手,惠恕兄还不要考虑孙家之事,多多考虑一下自己家族!”
张温心沉了下来,“元叹的意思,孙权要对吴郡世家下手?”
“下手倒不至于,但一定会千方计削弱我们,不瞒惠恕兄,我已决定将书院迁去豫章,先离开这个非之地。”
张温默默点了点头,陆家已经暗中投靠刘璟,顾家也准备西迁,这样看起来,张家也要有所打算了。
想到这,张温起身施礼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管孙家死活了,我先回府,召集族人考虑一下张家的前途!”
张温告辞而去,顾氏兄弟一直将他送出大门,顾徽望着张温马车远去,这才低声问道“兄长觉得张家会有什么选择?”
顾雍微微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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