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内,七余名江夏士兵已经重新整装列队完毕,从现在开始,他们便不再属于黄祖的军队,而是成为柴桑的军队,这些军队无疑是一支生力军,他们编入战斗群,使柴桑的正规军一跃增至两千人,加上千民夫军,柴桑城头守军就有了五千人,使所有人都长长松了口气。
尽管如此,刘璟脸上还是看不到笑容,他站在城头最东面,向长江东南眺望,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江夏军船队始终没有回来,而且远方隐隐随风飘来的战鼓声,令人产生无限联想。
“恐怕不出我所料,江夏军遭遇到江东军伏击了。”
徐庶在一旁沉声道“我关心的是,到底会有多少江东军援兵到来?”
刘璟却没有说话,他的思绪却飞去远的未来,在刘璟记忆中,建安七年,江东军并没有大规模进攻江夏,应该是在建安八年,他记得很清楚,那次战役甘宁一箭射死了凌统。
但现在江夏军确实动大军进攻柴桑了,那只说明一件事,生在建安七年的战役,江东军偷袭成功,徐盛夺取了柴桑城,现在却因为他的出现,使徐盛夺城失败,从而引江东军大举进攻柴桑。
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历史开始生改变,不再沿着原来的轨道走了。
刘璟还记得清楚,应该是刘琦镇守江夏,现在却变成了自己来镇守江夏,而且刘琮意外受伤,他还可能继承刘表的基业吗?任何一个皇帝或者诸侯,都绝不会让一个失去男性功能的儿继承自己事业。
很显然,刘表是不会让刘琮再继承荆州牧,世只能是刘琦,可问题是,如果最后是刘琦坐州牧之位,不再投降曹操,甚至刘备也会受到刘琦的重用,那么历史又会怎么走?孙刘会不会再结盟,还会生赤壁大战吗?
这一系列的历史连锁反应,使刘璟心中充满了困惑,他感觉自己不能再用从前的历史来套用现实了,现在的历史轨迹已经生偏转,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他只能摸着前进。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徐庶这样的谋士,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只有他们这些目光深远者,才能看到历史展的脉络。
历史上,徐庶和诸葛亮先后选择刘备,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历史的展脉络。
徐庶感觉到了刘璟走神,不由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问道“公在想什么?”
刘璟笑了笑道“我在想,我们和江东军这样你死我活的战斗,将来,曹军大举南下,我们和江东军又会不会结成战略同盟?
徐庶也笑了起来,“孔明也说过,从古至今,南方就难以抗衡北方,曹操兵强马壮,不是荆州或者东吴一家能抵挡,只有两家联合,利用长江水战优势,才有可能战胜曹军,可见孔明和公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正说着,远处战鼓声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如雷鸣一般在江面上轰隆隆回荡,旁边眺望塔上有士兵大喊“江夏军败回来了!”
所有人都向远方江面上望去,只见十余艘战船正飞向西北方向驶来,为战船上插着赤黄战旗,正是一个多时辰前看到的江夏战船,原本二五十余艘战船,现在竟只剩下十余艘,江夏军惨败而归。
漕河口数十艘被焚毁的战船沉入河底,阻塞了航道,使江夏军战船无法撤回柴桑城,当然,他们压根也没有撤回柴桑城的打算,黄射率领最后几十艘战船仓惶北驶,向武昌县败逃而去。
在败船以东的两里外,庞大的江东水军出现了,连同他们俘获的江夏战船,密密麻麻,船帆遮天蔽日,铺满了整个江面,形成了为声势浩大的一幕,六七艘战船列成七队,延绵数十里。
“至少有两万军队!”
徐庶自言自语,看得出他也有点紧张,这实际上也是他第一次遭遇大战,能不能最后取胜,他心中着实没有一点把握。
刘璟同样脸色凝重,看得出江东军对柴桑是势在必得,不惜出动数万人的代价,就不知道现在谁是江东军主帅,难道是鲁肃不成。
刘璟回头,见他的士兵们脸色都露出了畏惧之色,这可以理解,这些士兵们大都是新兵,没见过什么大的战争场面,当然会有所害怕,他刘璟不是也紧张吗?
刘璟快步走到大鼓旁,拾起鼓槌,开始奋力敲鼓,‘咚!咚!咚!咚!巨大的鼓声响彻城头。
紧接着,无数面大鼓也跟着敲打起来,激昂振奋的鼓声在柴桑城上空回荡,在振奋信心鼓声中,守城士兵们的信心开始渐渐恢复,很多人眼睛里不再是畏惧,而是变成了对战争的渴盼。
江东军大船靠码头而泊,一队队士兵从船上走下,开始迅在码头前的旷野里集结,一个时辰,两万大军集结成了四个方阵,旌旗如云,刀枪如林,江东军士兵盔甲整齐,士气高昂。
四个五千人的方阵杀气腾腾,江东军数次攻打柴桑城,这是一次出兵上万,这一次对他们为重要,他们也是势在必得。
鲁肃在徐盛、凌统等十几名大将的簇拥下,骑马屹立站一座土丘之上,注视着两里外的柴桑城。
“向可以肯定柴桑城的主将变更了吗?”鲁肃瞥了一眼徐盛问道。
徐盛连忙上前施礼道“卑职抓到几名受伤未死的战俘,从他们口中得知,周凌已死,现在的守将是刘璟,也就是刘表之侄,在荆州颇有盛名。
鲁肃点点头,“我也听说过此人,少年有为,不过他刚掌柴桑之权,未必能服众,我们可以先礼后兵!”
他回头令亲兵道“给我送一封信给刘璟,他若投降,我承诺放他回襄阳,他若敢负隅顽抗,江东军一旦杀进城,非但他的小命不保,而且柴桑守军也将全部处斩,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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