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儿你们回去,没被责罚吧"审言也是突然想起来,就开口问了。"禀杜公子,没有,没罚呢!我家夫人只说了,要咱们兄弟二人今早过来接公子爷回去。"
"哦!那便好"一时无话。忽然,玄石感到一股目光在一直盯着他瞧,抬头看去,是审言
"你们真是亲兄弟?"只见审言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茶盏,正悠哉悠哉的品着茶。而那目光却在他们兄弟两个之间来回逡巡,玄石顿时明白了审言的意思
"是。但凡是见过我俩人的,都会有此一问呢!"玄石笑着,而寒石却是冷若冰霜,将审言的话置若罔闻,而玄石却接着解释道"我俩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不知怎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不似弟弟一般高大,就连样貌也不大相像,倒真是桩怪事了!"
"何止啊!你俩人的性子更是南辕北辙,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是不是啊?"玄石这边厢刚说完,却有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这时,有一人从曲栏那处绕了出来,却正是萧湜。玄石二人忙跑过去,侍候自家公子
"我说你们走哪儿去了呢?原来是撇下我一人儿,到这逍遥快活来了!"说着,还瞪了玄石俩人一眼。萧湜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但听着好像是恼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见你睡的香,不忍叫醒你,况且你这不是寻来了么?"萧湜还想要辩驳一二,审言却紧接着道"不许再胡搅蛮缠的,过来坐下"
萧湜一甩袍子,很是潇洒的坐下了。"你,没点儿眼力见吗?不晓得倒茶啊!"萧湜一拍桌子,拿手直指着诃子,又见审言拿眼神瞧着他,才稍稍收敛了些
"倒茶,正好败败他的火气。一大早的,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火?"诃子听话地倒了茶,又立在了审言身后。萧湜听了审言的话,也是端起茶盏,咕噜咕噜的。不一会儿,茶盏就见底了。诃子看了看自家公子,才又给萧湜续上一杯
而萧湜喝了茶,火气确实降了不少,心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其实也不能怪萧湜,昨儿本就喝多了,宿醉醒来,头疼得紧,又是唤不来人,只能自个儿强撑着穿衣梳洗。本就憋着一股火了,推开门来,整个院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不见,想找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心中就更觉郁闷。只能凭着昨日模糊的记忆,一路摸索着走。好在,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审言的说话声儿,他家的玄石还一个劲儿的直笑。真弄不懂,有什么好笑的,他们公子都这样儿了,还笑得出来?那心火是愈烧愈烈,跟着那声儿寻过去,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听了一下他们谈的内容,便更觉二人是没心没肺的,就拿话刺了,这还不算,再瞪个眼或许才能更解气些
萧湜还是孩子心性,心中有什么不快的,也不会藏着掖着,当下便要发作出来。而那火发出来后,其实也就没什么了。而至于审言说的那些话,于萧湜而言,便更是没什么了。你想啊,这小厮是这个样儿,那他们主子铁定就是个更没心没肺的了
然而,这番对话在玄石听来,便只觉是神奇了。他家的公子爷怕过谁呀!便是被老太爷拿拐杖追着打,都还是嬉皮笑脸的人物,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这会儿,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公子竟然肯听杜公子的话,这又是什么道理?不过啊!这总算是出现能制住他们公子的人了
萧湜胡乱发了一通脾气,过后倒觉得心虚,一直拿眼偷瞄着审言的神色变化。"咳!你可要留下来用午膳?"审言被一直盯着瞧,有些不自在,便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虚咳了声
"不了!我还是回去了,这衣裳都馊了,恁的让人不自在"萧湜算是变相的解释了方才情绪有些失控的原因,而审言也没多说什么,便起了身,作揖送客
审言一路相送,一直到大门口,才递给玄石一个绑了扎绳的油纸包,"这是我从巩县带来的厨子做的,昨儿我见你爱吃,便特地叫他多做了些,给你装上"
"得,弟弟谢过了!就先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说罢,便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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