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交到了吴成富的手上,吴成富心想各大五十大板,就可结案了,谁不服就抓谁?这个案子就这样判了,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两村的村民全炸窝了,这样解决的话,还用你知府出面?三岁孩子都会审案了。
福建地区自古民风彪悍,家族意思很强,一人受欺负,全族人都会出面,所以,闽地经常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死伤无数的事经常发生的。现在双方打伤了数十人,都还在救治所躺着呢,这个狗官居然这样判案,欺负我福建人没文化吗?
于是,两边的村民带着七大姑八大姨,附近乡村的亲戚、老人孩子全到县衙来了,村民们击鼓鸣冤,表示对这样的判决结果不服。
吴成富一看,这还得了,于是命令衙役们将这些刁民,全部抓起了关进府衙,衙役们没办法,只得执行,这一来府衙里关满了,没地方了,租用闲置的民房,做临时关押点。
这一来,更是激起了民变,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全部愤怒了,因为乡民们相互通婚,每个村都有自己的亲人被关押,一家有难,全村都响应,愤怒的人群,强行闯进了府衙,将陈义民、陆宇林、吴成富全部打伤,连带衙役们都被打的鼻青脸肿,最后府衙被砸的一塌糊涂。
驻军在张兴武的率领下,迅速控制住了局面,将这些村民强行送回了村子里,勒令只能在自己家里,不得外出,并且驻军就在村子外面扎营下来,防止事件进一步恶化。
事情到了这一步,沐英想不出面都不行了,将所有的人犯带回了大帅府,沐英要亲自审理了。福州城里城外的人们都兴奋了,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大帅如何审理案子。
将案卷看完后,沐英命令将参与打斗的一干人犯,包括已经医治好了的,统统带到了帅府,等候处理,知府吴成富也被人用担架抬到了堂前。
沐英手猛地拍桌子,大喊:“升堂!”护卫们如狼似虎的大声喊道:“升——堂!”挤进来看稀奇的人,被这种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喘。
沐英问:“谁是新任福州知府?”吴成富躺在担架上,一只手举起,回答:“下官就是。”
沐英:“张李两村共饮一溪,历史悠久了,多少年相安无事,只因近期少雨干旱,为争夺水源,引发惨案,你堂堂的知府,不去调解,反而让下人参与斗殴,引发了血案,你可知罪?”
吴成富:“下官无罪,是同知陈义民、通判陆宇林在一边袖手旁观,才导致血案,请大帅明察。”
沐英:“带两村村民上堂!”大帅府护卫将村民们抓小鸡似的,将村民们带上来。
沐英:“你们都在现场,是谁先开始动手的?”一村民指着担架旁的吴山和另两位下人“大帅,就是他们三人先动的手。”
吴山急了:“不是我,分明就是你们这群刁民先动的手,陈义民与陆宇林在一旁袖手旁观,才导致大家都动手了。”
沐英对着吴山说:“我让你说话了吗?来人!吴山咆哮帅堂,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两名侍卫恶狠狠的拧着吴山走到堂前,拿起板子,劈啪啦就打起来,在吴山的惨叫声中,打完了二十板子。
沐英继续问:“谁还能作证,谁先动的手?”又有十来名村民,证实是吴山等三人先动的手,沐英问吴山:“你还有何话说?”吴山被打惨了,这下再也不敢狡辩了,吴成富想为吴山求情,恰好沐英冷冷的眼睛扫过来,他不禁打了个冷噤,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沐英问陈一民:“事情发生时,陆宇林让你会城找驻军进行弹压,你却跟这个新知府又回到了现场,延误了最佳良机,可有此事?”
陈义民道:“下官回到府衙,盖上书面文案,正准备去驻军府,结果就碰上了新来的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一直在冷言冷语的拖延时间,并指责我等办事能力不行,还让我跟他一起去现场,看他如何处理?下官想他是顶头上司,已经亮明了身份,下官只能照办了。”
吴成富一听陈义民将球又踢了回来,急了,连忙辩解:“不是这样的,大帅,你不能凭他的一面之词啊。”
沐英:“住嘴!你身为知府,刚上任就纵容下人,挑起事端,致使无数村民流血、受伤,事后将责任推诿下属,作为一府主官,你毫无担当;你初来乍到,对局势毫不知情,不了解事情的起因,就盲目处理民间械斗之案,导致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你辨事不清,处事不当,判案不明,引发民变,丢尽了朝廷的脸面,事后又委过于人。念你是朝廷派来的,待伤养好后,自己回京城,等候朝廷的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