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君看了一眼坐在陈雷旁边的阿秀后,他并没有举起面前的酒盅,而是提议道:“陈先生,光咱们两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呢。既然,你叫了秘书阿秀姑娘来赴宴,不如咱们三个人一起喝。”
对于李士君的这个提议,陈雷并没有马答应,而是附在阿秀的耳畔,轻声细语地问询道:“阿秀,你会喝酒么?我跟李士君喝的是日本清酒,没有咱们的白酒干裂。”
今个儿对于阿秀来说,来到日本鬼子的娱乐俱乐部,吃日本鬼子的菜肴,都已经让她忍耐到了极点,现在,又要让她喝日本鬼子的酒,差点儿让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不可。
这个时候,阿秀的脑袋里面的理性意识告诉她,必须要继续忍耐下去,否则的话,她此前的忍耐就会付出东流,若是因为她不陪酒,惹到特工总部的副主任李士君不开,让陈雷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丢脸,导致她的这个秘书工作不保。
那她将会重新回到闸北地区贫民区居住,跟她的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继续挤在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破旧房间里面生活,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若是她让陈雷觉得在外人面前没有跌份,她当然可以保住自己的这份秘书工作,每个月有二十块大洋可以拿,她不仅不用再回到脏乱差的贫民区生活,还可以用自己挣来的钱,给她卧病在床的妈妈买药治病,还可以租赁一个环境更好一些的房子让她妈妈和两个年幼的弟弟去住。
念及至此,阿秀在犹豫不决了一会儿后,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当即就起身为她自己身前空空如也的酒盅斟满了清酒,跟陈雷一起把酒盅举了起来。
见此情景,李士君这才端起他面前的那一只酒盅,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开口说道:“这就对了嘛,来,陈先生,阿秀姑娘,咱们一起碰一下。”
紧接着,陈雷和阿秀跟李士君,他们三个人的酒盅“铛”地碰了一下后,俱都脖子一仰,一饮而尽。
说来也怪,阿秀以前没有喝过任何的白酒,倒是喝过不一些红酒,她把这一酒盅的清酒,只用了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咽到肚子里面的时候,竟然都没有任何辣嗓子的感觉,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尽管阿秀此前没有喝过白酒,可是,她倒是闻过白酒,只是随便闻一下,都会让她有一种辣嗓子的感觉,今个儿还真是奇了怪了。
接下来,李士君又提议,他们三个人再每人喝两个,陈雷和阿秀都没有拒绝,他们三个人又都连喝了两酒盅,这才动筷子吃矮桌已经有些温凉的日式料理。
只是吃了几口菜,李士君便提议单独跟阿秀姑娘喝三个,尽管陈雷越俎代庖替阿秀婉言谢绝,可是阿秀却自告奋勇要跟李士君喝了这三个。
于是,阿秀又连续喝了三盅清酒,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酒劲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趴在她身前矮桌的一角昏睡了过去。
看到阿秀醉酒昏睡了过去后,陈雷向坐在他对面的李士君举起斟满的酒盅,略感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哈,里副主任。我的这位女秘书年纪小不胜酒力,这才六小盅酒就喝醉啦。来,我陪你喝!”
李士君也赶紧举起自己的酒盅,却满不在乎地说道:“陈先生,阿秀姑娘喝醉了无妨,就让她趴在桌子睡吧,不碍事儿。正好,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咱们俩在谈事情的时候,岂不是就更方便了么。”